他调出玉佩，冰晶已出现细微裂纹，内部星纹仍在缓缓旋转。寒玉髓压制不住了。
必须尽快行动。
他将玉佩收入储物戒，取出一枚新制的地听符，贴于胸口。符纸吸收体内混沌气，微微发烫，开始同步他的灵波频率。
这是追踪用的信标。
一旦靠近源头，两股同源波动会自然吸引，无需主动探测。但风险也大——若对方设有反追踪阵，信标反而会暴露位置。
他没得选。
静室门推开，晨风卷着沙粒扑面而来。远处高台，轮值弟子正在交接，无人注意到这边的异样。
王沐阳踏出静室，脚步未停，直奔联盟东域边界。他不能从正门走，也不能动用传送阵。任何公开路径都可能被监控。他选择沿地脉低谷潜行，借助山体遮蔽灵波。
三万六千里，以他全速飞行，需三天。若中途遭遇空间乱流，时间更久。
他取出一枚丹药吞下，压制体内翻涌的气血。混沌体与系统的每一次联动，都在加剧排斥。刚才那一口血，不是偶然。
但他还能走。
穿过最后一道山脊，前方地势骤降，一道深不见底的裂谷横亘眼前。谷底雾气翻滚，灵气紊乱，偶尔有空间裂痕一闪而过。
虚渊裂隙，就在下方。
他站在崖边，取出地听符，按在岩壁上。符纸吸收地脉波动，开始微微震颤，指向谷底东南角。
同一瞬，储物戒中的玉佩也轻轻一跳。
冰晶裂开一道细缝。
星纹转动加快。
王沐阳抬脚，跃入裂谷。
风在耳边呼啸，空间乱流擦过肩头，衣袍瞬间撕裂两道口子。他运转混沌气护住周身，不断调整轨迹，避开那些闪烁的褶皱。
下坠持续了半炷香。
脚底触地，地面松软，像是踩在腐土上。他蹲下，手掌贴地，感知地脉流向。这里的灵波极杂，但有一条微弱的脉络始终指向东南。
他起身，继续前行。
四周雾气浓重，视线不足十丈。每走一步，地听符震颤就强一分。体内的混沌气也开始不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两刻钟后，前方雾中浮现一道石碑。
半截埋在土里，表面布满裂痕。他走近，拂去尘土。
碑面刻着五道斜线，交于中心一点，构成残缺的逆五芒星纹。
与南荒古祭坛上的，一模一样。
他伸手触碰刻痕。
指尖刚接触，碑石突然发烫，一股灵波顺着掌心冲入识海。
系统瞬间弹出警告：“检测到远程共振激活！频率匹配度98.7%！”
王沐阳猛地抽手，后退三步。
石碑上的纹路正在变红，像是被血浸透。地面微微震动，远处雾中，传来一阵极低的嗡鸣，如同某种阵法正在苏醒。
他盯着石碑，缓缓将地听符贴回胸口。
信标已锁定方向。
就在东南方三千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