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制造一个假的“神识核心”，让阵法下次扫描时，锁定错误目标。
九块骨板仍在悬浮，缓缓旋转。紫黑光芒时明时暗，像是在等待下一次充能。
王沐阳额头冷汗滚落，右手握剑的指节发青。剑柄沾了血，滑腻难握，但他没松手。
他知道，下一次攻击会更狠。
云裳睁开眼，看着他背影。他的肩胛骨在衣袍下凸起，像两片将折的刀锋。她想说什么，却被他一个眼神止住。
白璃忽然低声道：“它在调整频率。”
王沐阳抬头。
九块骨板的旋转速度变了。原本规律的九息周期，开始出现微小波动。第一次是九息，第二次是八息半，第三次是八息。
“它在学习。”他说。
阵法不是死的。它在根据他们的反应，修正攻击节奏。
“不能再等。”他咬牙，“必须抢在它完成自适应前，打乱它的读取序列。”
他看向白璃：“能再流一次血吗？”
白璃皱眉：“第三次，血脉会枯。”
“一次就够了。”他说，“我要你把血滴在中间那块骨板上——等它旋转到正前方时，精准命中。”
“为什么？”
“因为那不是骨板。”他盯着那块悬浮的黑色石板，“是‘心钥’的容器。它在模仿鸿蒙阵法，但造不出来。只能用死物封存残片。你的血，能激活它内部的共鸣，但不会让它完成读取——反而会引发短路。”
白璃沉默两息，点头。
她抬起手腕，指尖划过脉门。一滴血珠浮起，在空中微微颤动。
王沐阳盯着骨板旋转的节奏，计算着时间。
八息……七息……六息……
“等它转到正前，偏左三寸时，动手。”
白璃屏息。
骨板缓缓移动，紫黑光晕流转。
三寸……两寸……
“现在！”
血珠射出，精准命中骨板边缘。
嗡——
整座空间猛然一震。九块骨板同时剧颤，紫黑光柱尚未凝聚，便在空中扭曲炸开。一股反冲力横扫而出，王沐阳抬臂挡在前方，混沌气凝成屏障，却被瞬间击碎。
他整个人被掀飞，后背撞上石台，喉头一甜，又是一口血喷出。
但九块骨板的旋转停了。
光柱熄灭。
空间陷入死寂。
王沐阳趴在地上，右手仍死死抓着剑柄。剑尖朝下，插入骨板缝隙，稳住身体没倒。
他抬头，看见白璃踉跄后退，脸色惨白。云裳扑过去扶住她。
那块被血滴中的骨板，裂开一道细缝。一缕极淡的银光从缝中溢出，与玉简遥相呼应。
王沐阳撑地欲起，右手一滑，剑柄从掌中脱落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