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星辉学派的阴谋,回想起“寂灭核心档案”的威胁,心中沉重,但也燃起更强的斗志。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的棋子了。他拥有了窥探时间支流的能力,知晓了“守夜人”的存在,并且……他还活着。
就在这时,远处灰色的沙丘后,传来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一个佝偻的身影,拖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巨大断剑,一步一步走来。那人披着破旧的斗篷,面容隐藏在阴影中,只有一双眼睛,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黯淡,却带着历经无数岁月磨砺的坚韧。
他停在李信不远处,沙哑的声音仿佛摩擦着砂石:
“外来者……你身上,有‘虚无之眼’的味道,还有……‘守夜人’的印记?”
李信心中剧震,强撑着站起,警惕地看向对方。难道眼前这个看似行将就木的老人,就是……最后的守夜人?
新的挑战,在这片未知的绝地,正式拉开了序幕。星辉学派的秘密,寂灭核心的真相,守夜人的传承,以及他自身时间的奥秘,交织成一张更大、更危险的网,等待着他去挣脱,去破局。
灰色的沙砾在指尖流淌,带着刺骨的寒意。李信撑起身子,每一条肌肉都在抗议,空间传送的撕裂感仍未完全消退。他抬头,望向那个佝偻的身影,以及那双如同余烬般的眼睛。守夜人?这就是星辉学派秘密档案中提到的、可能存在的最后希望?
“你是谁?”李信的声音沙哑,带着戒备。体内力量空虚,但那股源自异时间线的敏锐感知却并未完全消失,他能感觉到眼前老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沉寂气息,如同这座荒芜的世界本身,古老、衰败,却又深不可测。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黯淡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李信,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的皮肉,直视他灵魂深处与“虚无之眼”及“寂灭核心”纠缠的痕迹。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如同风吹过干裂的土地:“诺兹姆。残骸的看守者,边界的徘徊者……或许,如你所说,是最后的守夜人。”他手中的锈蚀断剑随意地插在沙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你呢,被虚无注视,又被守夜印记标记的流亡者?星辉那些追逐群星的窃火者,终于把手伸向这片最后的坟场了吗?”
李信心头一震。诺兹姆不仅知道“虚无之眼”(李信对自己识海中那观测感的称呼),更直接点出了星辉学派,并称之为“窃火者”。这其中隐含的信息量巨大。“我不是星辉学派的人,”李信深吸一口气,决定坦诚部分事实,“他们宣称庇护我,实则想利用我与‘寂灭核心档案’的联系进行某种危险实验。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被迫逃亡,偶然……或者说,被一股力量指引到了这里。”
“指引?”诺兹姆发出意义不明的低沉笑声,像是石块在摩擦,“守夜印记可不会随便给人。那是……责任的烙印,也是诅咒的徽记。你能来到这里,不是偶然,是必然中的一丝微光。”他转过身,拖着断剑,开始向荒原深处走去,“跟上,流亡者。这里的‘寂静’会吞噬一切停留太久的东西。如果你想活下去,想知道答案的话。”
李信没有犹豫,强忍着不适,跟了上去。这片被称为“残响之地”的世界,死寂得可怕。没有风,没有虫鸣,甚至连自己的脚步声都被某种力量吸收,显得异常沉闷。天空永远是那种令人压抑的黄昏色,看不到任何天体。灵能稀薄到几乎无法吸收,这对于需要能量恢复和修炼的李信来说,是致命的环境。
“这里……是什么地方?”李信边走边问,试图了解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