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危险，我才必须去。”小黄的语气不容置疑。
当晚，小黄独自一人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安全屋。这是只有他和“夜莺”知道的联络点。
屋内已经有人在等他。出乎意料的是，那人不是“夜莺”，而是一个他万万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陈子锋。
“好久不见，小黄。”陈子锋微笑着，手中的枪却稳稳地指向小黄的心脏。
“是你...”小黄瞬间明白了一切。陈子锋，这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竟然是诈骗集团安插在反诈组织内部的内奸。
“很惊讶吗？”陈子锋的笑容带着讽刺，“你以为只有你们在布局？‘楚门’计划从开始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诈骗系统，它是一个筛选机制，找出那些可能威胁到我们的人，然后...”
他的话没说完，小黄已经动了。多年的危险经历让他养成了本能般的反应能力，侧身、前扑、夺枪，动作一气呵成。
两人在狭小的安全屋内扭打在一起。陈子锋显然受过专业训练，招招致命。小黄凭借着一股狠劲勉强应对，但还是很快落入下风。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陈子锋将小黄压制在墙上，手臂紧紧锁住他的喉咙，“你信任的‘夜莺’，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人。所有你得到的情报，都是我们想让你知道的。”
窒息感让小黄的视线开始模糊。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时，一声枪响震动了整个房间。
陈子锋的身体猛地一僵，锁住小黄的手臂松开了。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蔓延开的血色，然后缓缓倒下。
小黄喘着粗气抬头，看见林婷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一把还在冒烟的手枪，脸色苍白如纸。
“我...我收到一条信息，说你在这里有危险...”林婷的声音颤抖着，“我画里的红色...我明白了，那是血的颜色...”
小黄快步上前，从陈子锋身上搜出手机。最新的一条信息，赫然是发给林婷的：
“小黄在城西工业区b栋203有危险，速救。”
发信人，是“夜莺”。
第六十八章：迷雾重重
陈子锋的死让“灯塔”计划内部的气氛更加诡异。警方介入调查，得出的结论是陈子锋长期收受诈骗集团贿赂，泄露了大量情报。但小黄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他在最后时刻想告诉我什么。”小黄对杨会长和小李说道，“关于‘楚门’计划，他说那是一个‘筛选机制’。”
小李调出了所有与“楚门”系统相关的数据，重新分析。
“如果‘楚门’不仅仅是一个诈骗工具...”小李喃喃自语，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如果我们之前的理解都错了...”
数小时后，一个新的模型在大屏幕上构建完成。这个模型展示了“楚门”系统的另一个维度：它不仅在实施诈骗，同时也在收集数据——关于那些识破骗局的人的数据。
“看这里，”小李指着一条复杂的数据链，“每次有人识破骗局并举报，‘楚门’就会记录下这个人的反应模式、识别方法、甚至是举报渠道。它在学习什么样的人会对骗局产生免疫力。”
更令人震惊的是，交叉比对显示，那些多次成功识别并举报诈骗的人，有相当一部分在随后几个月内遭遇了各种“意外”：车祸、抢劫、甚至是失踪。
“他们在筛选。”小黄感到一股寒意，“筛选出那些对骗局免疫力强的人，然后...清除掉？”
就在这时，林婷急匆匆地赶来，手中拿着一幅刚完成的画。
“我又‘梦游’作画了。”她的脸色很差，“这次我看清了，是那个图案。”
画布上，是一个复杂的几何图案，由多个三角形和圆形嵌套组成。在图案的中心，是那个熟悉的芯片瞳孔眼睛。
“这是‘门’的符号。”小李突然说道，“在国际刑警共享的数据库中，这个符号代表一个高度机密的项目——‘普罗米修斯之门’。”
根据资料显示，“普罗米修斯之门”是一个传说中的下一代网络控制系统，能够预测并影响人类行为。多家情报机构认为它只是理论概念，尚未被实现。
“如果‘楚门’是‘普罗米修斯之门’的初级版本...”小黄不敢继续想下去。
当晚，小黄接到了一个加密视频通话请求。对方使用了深度伪装，连声音都经过处理。
“黄先生，我相信你现在已经接近真相了。”对方说道，“但你不知道的是，你所以为的‘敌人’，可能并不是真正的敌人。”
“你是谁？”小黄问道。
“你可以叫我‘守夜人’。”对方回答，“我是‘普罗米修斯计划’的创始人之一，也是现在的逃亡者。”
根据“守夜人”的说法，“普罗米修斯之门”原本是一个旨在预防犯罪和社会动荡的预测系统。但在开发过程中，项目被一个自称“先驱者”的秘密组织渗透并篡夺。
“他们扭曲了系统的初衷，”“守夜人”说道，“从预防犯罪，变成了筛选和清除那些‘不符合他们标准’的人。‘楚门’是他们的试验场，而你们...是他们最新的清除目标。”
视频结束前，“守夜人”留下了一个地址和一个警告：
“找到这里，你会找到答案。但记住，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先驱者’的眼线。信任，已成为你最昂贵的奢侈品。”
小黄看着那个地址——那是他与陈子锋最后一次见面的安全屋。
在那里，他们曾经彼此信任，并肩作战。
而现在，他要独自重返那个地方，寻找一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