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羽收起银针,微微欠身:“老先生过奖了。晚辈白清羽,乃游方医者,途经京城,见贵馆仁心仁术,病患众多,方才情急出手,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张大夫连连摆手,激动道:“不唐突!不唐突!姑娘医术高明,是老朽该多谢你救了这孩子!”他打量着白清羽,见她眼神清澈,气质纯净,不似奸猾之徒,又见她身后跟着的洛逍遥虽气息冷峻却伤势未愈,赵石头也是一脸懵懂,心中便有了计较。
他叹口气道:“如今京城看似繁华,实则…唉,怪病杂症颇多,求医者众,老朽一人实在力有不逮。姑娘若不嫌弃,可否在敝馆暂驻些时日,相助一二?后院尚有简陋空房一间,可供三位栖身,也算老朽一番心意。”
这正是白清羽所求。她再次行礼,诚恳道:“多谢老先生收留,晚辈定当尽力。”
如此,三人便在安仁堂后院一间狭小却干净的房间安顿下来。
翌日开始,白清羽便穿上张大夫提供的素净布衣,在前堂帮忙坐诊。她医术精湛,尤其擅长针灸和调理疑难杂症,待人又温和耐心,很快便赢得了附近百姓的信赖,安仁堂的生意竟比往日更好了几分。
洛逍遥则在房中静养,运功疗伤,偶尔会在后院僻静处活动筋骨,警惕的目光始终留意着进出医馆之人,从病患和街坊的闲聊中捕捉着有关王都动向的零星信息。赵石头则乖巧地帮着捣药、扫地,渐渐适应下来。
然而,在诊治过程中,白清羽敏锐的心灯之力逐渐察觉到一些不寻常之处。不少病人除了身体疾患,还表现出异常的情绪焦虑、心神不宁、夜不能寐,甚至有些人体内生机有细微却持续的流失迹象,与她感知到的王都“暗流”隐隐呼应。这些症状并非孤例,且多集中在某些特定城区。
她不动声色,将疑虑压下,只是更加仔细地诊断,暗中以微薄的心灯之力为那些受扰最深的病人梳理气机,效果显着,却更让她心生警惕。
这王都之“病”,远比表面看到的更深。
医馆暂驻,悬壶济世。
仁心为表,暗查其里。
这小小的安仁堂,成为了他们融入王都、观察风云变幻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窗口。白清羽指间银针闪烁,既能治病救人,亦在悄然拨开笼罩帝都的重重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