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警员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悄然握紧了警械。
宗渝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翻涌的千年风云都压下去。
他指着那块龟甲残片,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不容置疑的权威性,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展厅里:
“范队,这块镶嵌物,绝非什么‘增添野趣’的兽骨!这是一块年代远早于唐代的龟甲残片!上面刻划的,是早已失传、蕴含大恐怖的古老巫祝密文!其本身所承载的历史信息与文物价值,远超这件唐三彩马千百倍!”
他顿了顿,目光如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猛地射向已经抖如筛糠的赵坤,一字一句地道:
“而这样等级、涉及上古秘辛的核心古物,绝非任何合法、透明的商业渠道可以流通!我有十成把握,它属于非法盗掘出土,源头极可能是某个未被发现或已遭洗劫的——国家级重要遗址或王侯大墓!”
宗渝的眼神如同实质的寒冰,步步紧逼:
“赵经理,关于这块龟甲的真实来源,你是否需要向警方重新、详细、毫无保留地‘解释’一下?你们瀚海文博引以为傲的那些所谓‘合法收藏证明’,恐怕……开不出它的‘出生纸’吧?!”
“我…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啊!”
赵坤的心理防线在宗渝那洞穿一切的目光和冰冷的话语下彻底崩溃,他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嘶喊,
“这马…这马是别人抵债给我的!抵债的啊!我…我就当个摆件!我真不知道上面这破东西这么邪门、这么值钱啊!我冤枉啊!”
他的狡辩苍白无力,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不知道?抵债?”
范知瑶的眼神瞬间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冰,她厉声喝道,带着雷霆般的威势,
“那就请你跟我们回市局,在审讯室里好好‘回忆回忆’!这件唐三彩马,以及上面这块至关重要的龟甲残片,现在作为核心涉案证物,依法予以扣押!
范知瑶眼神凌厉的盯着赵坤,
“赵坤!你涉嫌非法持有、交易国家珍贵文物,现在正式口头传唤!跟我们走一趟!小刘!小张!立刻对证物进行专业取证、封存!全程记录!其他人,控制现场所有人员,搜查一切可能的相关物品!”
“是!范队!”
警员们如狼似虎般行动起来。专业取证箱被打开,相机闪光灯频频亮起,封条被取出。赵坤面如死灰,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被两名高大的警员一左一右牢牢架住。
宗渝的目光,终于从赵坤身上移开,落回到那块被警员小心翼翼从马鞍上取下的龟甲残片。
指尖残留的冰凉触感犹在,但体内沉寂的主钥和另一块残片,却在此刻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欢欣雀跃的共鸣嗡鸣!一股暖流自心底涌起。
这块失落千年、承载着“星陨之契”秘密的碎片,终于……落入了他的手中...!
盛唐丝路上的风沙呼啸,龟兹城内的刀光剑影,蚀月之眼跨越时空的深邃布局……历史的迷雾似乎被拨开了一角。
然而,更大的谜团随之涌现,另外两块核心龟甲身在何处?那完整的“星陨之契”究竟蕴含着何等毁天灭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