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李会长,汪氏做慈善,是真心实意想帮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不是为了给某些人当提款机。您说的四千万,我一分都不会给。如果委员会真的要起诉汪氏,我随时奉陪。到时候,这些文件,还有您今天说的话,都会成为法庭上的证据。”
李离东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扳指,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强硬,还准备了这么充分的证据。
沉默了足足五分钟,李离东突然又换上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汪董,何必这么较真呢?大家都是为了慈善事业嘛。其实这四千万,也不是进我个人的腰包,主要是委员会最近资金紧张,很多项目都没法开展。您看这样行不行,就当是汪氏支持委员会的工作,先交两千万,剩下的以后再说?”
李离东的退让,更暴露了内心的贪婪。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李会长,慈善不是交易,更不是勒索的借口。如果委员会真的资金紧张,可以通过合法合规的途径筹集善款,而不是盯着企业的专项基金。汪氏愿意为真正的慈善事业出力,但绝不会向任何不正当的要求妥协。”
“你!” 李离东气得胸口起伏,却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恶狠狠地说道:“汪绿萍,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在慈善这个圈子里,委员会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
“那就拭目以待。” 我将文件一一收回档案盒,“如果李会长没有其他事,我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就不送您了。”
李离东猛地站起身,一脚踢在沙发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好,好得很!汪氏集团,汪绿萍,你给我等着!” 他指着我,眼神里满是威胁,“你等着,我倒要看看,没有委员会的认可,汪氏的慈善基金还能不能办下去!”
我没有再看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下了内线:“小陈,请送李会长出去。”
脚步声重重地消失在门外,办公室里终于恢复了安静。我靠在椅背上,轻轻舒了口气。指尖划过冰凉的档案盒,里面的每一份文件,都是汪氏十年慈善之路的见证,也是对抗这种歪风邪气的底气。
小陈推门进来,看着地毯上的茶渍,有些担忧地问:“汪董,李会长他…… 会不会真的找麻烦?”
我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从容的笑容,指尖已经点开了电脑桌面上的 “应急预案” 文件夹:“他要是讲道理,我们就跟他讲道理;他要是不讲道理,我们就用法律和证据说话。你先把刚才的监控录像备份三份,一份存公司加密服务器,一份刻盘交给法务部,还有一份我亲自保管。另外,通知法务总监张律师立刻来我办公室,带上《慈善法》最新修订版和相关司法解释。”
小陈点点头,刚要转身,我又补充道:“还有,联系公关部总监,让她半小时后带着新闻发布会方案过来。方案要包含三个部分:一是基金十年运作的完整数据披露,包括每所希望小学的建设成本、师资配置、学生人数;二是所有合规文件的扫描件合集,准备做成线上查阅系统;三是应对负面舆情的话术手册,要提前预判李离东可能散布的谣言点。”
“好的汪董。” 小陈快步离去,将我的指令一一记录在平板电脑上。
我起身走到文件柜前,拉开最上层的抽屉,取出一个红色封面的笔记本,上面详细记录着历年与政府部门、审计机构、受助方的沟通记录,甚至包括每次会议的参会人员、时间、核心内容。翻到去年西南考察那一页,我用荧光笔标出了李离东与王局长的对话要点,又在旁边备注:“联系王局长,确认其愿意出具情况说明,附联系方式 138xxxx5678”。
这时,办公电话响起,是法务总监张律师。“汪董,您找我?”
“张律师,麻烦你立刻启动两项工作:第一,向民政部慈善事业促进和社会工作司提交书面说明,详细汇报汪氏基金的运作情况,并附上所有合规文件副本,争取官方提前知悉;第二,梳理近年来类似的慈善机构监管纠纷案例,重点关注‘社会组织乱收费’‘滥用监管权’相关的判决结果,准备好应诉材料。” 我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另外,刚才李离东提到的‘监管服务费’,你要重点核查其是否涉嫌敲诈勒索,必要时可以咨询经侦部门。”
挂了电话,我重新拿起那份季度报表,在末尾补充了一行小字:“暂缓下季度首批助学金拨付,待新闻发布会后再执行,避免李离东借机造谣资金链断裂”。
目光扫过报表上 “西北灾区后续帮扶款 500 万” 的条目,我立刻拨通了灾区指挥部的电话,主动告知目前的情况,并提议将这笔款项的拨付流程全程录像,确保每一步都有据可查。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办公桌上,录音笔、加密 U 盘、红色笔记本、法律文件整齐排列,构成了一道严密的防线。
慈善之路或许会遇到荆棘,但只要提前布局、证据在手、底线分明,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那些试图借着慈善之名谋取私利的小人,终有一天会在铁证面前自食恶果。而汪氏,只会在这场风波中,更加坚定地走在合规慈善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