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魏王殿下,您看看我这个猪脑子!光顾着跟您聊天,竟然忘了这最重要的头等大事!真是罪过,罪过!魏王殿下,您快请坐!快请上座!小的这就去命后厨,把看家的本事都拿出来,多做几道最拿手的招牌菜!再烫上两壶窖藏多年的最好的佳酿!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此时,魏王也是面带笑容,从善如流地拉着苏梓陌一起,重新在那张方桌旁坐了下来。掌柜见状,立刻识趣地躬身退下,几乎是跑着冲向了后厨方向。
坐下后,魏王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以及一丝对军国大事的期待,看向苏梓陌,开口问道:
“苏平向男,看你这气色,对抗突厥的详细方略,想必已经胸有成竹,呈报给父皇了?怎么今日还有如此闲情雅致,想起跟我喝起酒来了?”
苏梓陌见魏王主动问起,也没有卖关子,笑了笑,开口与魏王说道,语气带着几分自信:
“魏王殿下明鉴!对抗突厥的详细作战方案,微臣已经初步拟定,并呈交给陛下御览了。之所以现在还未有起兵的明确通知,主要是因为方案中涉及的一些新式武器装备,尚在紧急筹措和打造之中。明日中午,微臣便会再次入宫,面见陛下,继续商定后续的细节以及出兵事宜。”
魏王一听,脸上顿时绽放出畅快而欣慰的笑容,哈哈笑了起来,声若洪钟,显得极为高兴。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语气变得更为亲近,说道:
“好!太好了!苏老弟果然是我大唐的栋梁之才!办事就是利索!”
他拍了拍苏梓陌的肩膀,笑道:“不过,苏老弟,咱们既然都坐在一起喝酒了,就别总是‘魏王殿下’、‘苏平向男’的称呼了,太过生分!我年纪比你痴长几岁,若是你不嫌弃,以后私下里,我就叫你一声‘苏老弟’,你就叫我一声…嗯,‘李大哥’或者直接叫‘兄长’都可,如何?”
苏梓陌听到魏王主动提出以兄弟相称,脸上也露出受宠若惊而又不失真诚的笑容,拱手说道:
“魏王殿下…不,兄长如此抬爱,折节下交,能与兄长称兄道弟,是我苏梓陌三生修来的福分,我岂有不愿之理?自然是求之不得!”
魏王听完苏梓陌这一番话,显得更加开心,紧接着又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推心置腹的意味:
“既然你认我这个兄长,那有件事情,我也不瞒你。其实我呢,并非打小就在这深宫高墙之内长大的。幼时多数时间,是随着母妃在外祖父家长大,直到年纪稍长才被接回宫中。所以啊,我对宫中那些繁琐至极的礼仪规矩,还有那些无处不在、防不胜防的勾心斗角,实在是喜欢不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
他端起刚刚斟上的酒,一饮而尽,豪迈地抹了抹嘴,眼中闪烁着锐利和向往的光芒:“反而,我更喜欢在边疆塞外,纵马驰骋,自由自在!那里虽然苦寒,虽然时刻面临刀光剑影,但胜在痛快!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带着兄弟们上阵杀敌,保家卫国,那才叫一个酣畅淋漓,不枉此生!”
苏梓陌听到此话,脸上带着理解和赞同的笑容,开口说道:
“原来还有此事?不瞒兄长说,说实话,这宫中的诸多规矩和那些无形的倾轧,小弟我也不太喜欢,总觉得束手束脚,难以施展。说起来,我和兄长您倒真是志趣相投,我也向往着能统领大军,征战四方,为我大唐开疆拓土,扫平一切敌寇!”
魏王听到苏梓陌这番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找到了知己。他拿起酒壶,亲自为苏梓陌斟满一杯,然后又给自己满上,紧接着,他看向苏梓陌,脸上露出了一个男人之间都懂的、带着些促狭和好奇的笑容,压低声音问道:
“对了,苏老弟,我最近可是听到些风声…听说你小子,眼光不错,看上我那位宝贝皇妹…雨曦公主了?”
苏梓陌一听到“雨曦”这个名字,脸上不由自主地就绽放出混合着幸福、温柔和一丝羞涩的笑容,那笑容发自内心,与他平日里的沉稳或冷厉截然不同。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魏王便已经截过话头,用一种“我都懂”的语气,用力拍了拍苏梓陌的肩膀,笑着说道:
“行啊!你小子!有眼光!有胆量!话说回来,雨曦那丫头,性子是娇惯了点儿,但品貌才情,那是没得说!跟你这小子,倒还真是郎才女貌,挺般配的一对!”
他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热心肠的关切:“不知苏老弟你打算何时向我父皇正式提亲?依我看啊,不如就在这次与突厥大战之后!到时候,你身上带着赫赫战功,正是风头最盛的时候,那时候再跟我父皇开口,成功率定然大增!这叫双喜临门,好事成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