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陌看着他那副强撑的模样,心中倒是生出几分赞赏和歉意,笑了笑,语气温和地说道:“昨夜思索破敌之策,直至深夜才勉强入睡,方才醒来。辛苦你了,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
那小二连忙摆手,脸上笑容更盛,带着几分自豪:“不辛苦,不辛苦!苏平向男您吩咐过,绝不能让任何人上去打扰您思索军国大事,小的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一直守在这儿,连眼皮子都没敢多合一下!”
苏梓陌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他憔悴的面容,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从怀中,实则是系统空间取出了,约莫二十两雪花银,递到小二手中,语气不容拒绝:“拿着,好好休息。去告诉掌柜,就说是我说的,今天你不用再做任何活计,回去饱饱地睡上一觉。这银子,算是我给你的赏钱,酬你昨日尽心尽责。”
小二手中一沉,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的疲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散了大半,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连连躬身,几乎要跪下去:“多谢苏平向男!多谢苏平向男厚赏!您…您真是太大方了!小的…小的感激不尽!”
苏梓陌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继续说道:“快去休息吧。我现在还需立刻赶往皇宫,面见圣上。”
小二闻言,连忙侧身让开道路,嘴里不住地说道:“是是是!苏平向男您慢走,路上小心!”
苏梓陌不再多言,点了点头,便快步走下楼梯,小二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来到客栈一楼大厅,掌柜的早已听到动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目光快速在苏梓陌手中的那沓宣纸上扫过,关切地问道:“苏平向男,看您这身打扮,是要即刻进宫?这眼看已是午时,您不如先用过午饭,腹中有了东西,再前往宫内也不迟啊。后厨刚备了些新鲜菜式…”
苏梓陌闻言,停下脚步,对着掌柜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随即掂了掂手中那厚厚一沓宣纸,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紧迫感:“掌柜的,您的好意,苏某心领了。只是…” 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纸张,“这昨日连夜制定出的应对突厥之策,关乎边疆安定,社稷安危,需立刻呈送皇上御览,片刻延误不得。这午饭,就只能先免了,待事情办妥再说。”
掌柜的见他神色郑重,又提及军国大事,自然不敢再劝,连忙躬身行礼,语气更加恭敬:“原来如此!是小人考虑不周,国事要紧!那苏平向男您路上千万慢些,注意安全!”
苏梓陌微微颔首,正要迈步离开客栈,脚步却突然一顿,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转过身,看向掌柜,指着跟在自己身后、捧着银子还有些晕乎乎的小二,对掌柜说道:“掌柜的,这位小兄弟机灵能干,吃苦耐劳,很是不错。昨日我吩咐他守楼梯,他竟真的一步未离,尽职尽责,甚是辛苦。今日便特准他休息一日,让他好生回去睡上一觉,养足精神。”
掌柜的听到苏梓陌亲自为一个小二说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笑开了花,连忙应承道:“是是是!苏平向男您体恤下人,真是我等楷模!” 他立刻转向那小二,语气带着几分羡慕和命令:“听见没有?苏平向男亲自为你说话!今日算你休沐,工钱照算!还不快再谢过苏平向男!”
那小二此刻只觉得被巨大的幸福砸中,捧着沉甸甸的银子,激动得满脸通红,再次对着苏梓陌深深鞠躬,声音都带着哽咽:“多谢苏平向男!苏平向男您…您可真是个体贴百姓、心怀众生的青天大老爷!小的…小的给您磕头了!” 说着竟真要跪下。
苏梓陌连忙虚扶一下,阻止了他:“行了,快去休息吧。” 说完,不再停留,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客栈,融入了圣都中午熙熙攘攘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