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陌对猛虎最后交代道:“好了,猛虎,你现在就带着他们俩,和兄弟们一起返回临时营地。让大家好好休息,今晚辛苦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回到营地后,找地方挖两个深坑,深度要比这两个家伙的身高多出半米。然后用木头做个简易的牢门盖在上面,再压上重物,暂时就把他们分别关在里面。记住,是分别关押,不能让他们待在一起,防止他们串供。还有,之前我们俘虏的‘天皇军团’的成员,也照这个方法关押,但必须和这两人分开关,绝对不能混在一起!”
猛虎听完苏梓陌这番细致且略显奇葩的关押指示,虽然心里嘀咕队长这又是玩的哪一出?挖坑关人?,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领命:“是!队长!保证完成任务!”
大力丸和大水牛闻言,走上前,从猛虎和浪涛涛肩上接过了那两名昏迷的俘虏,如同扛着两袋粮食般轻松。
王霸和气小队一行人,在副队长猛虎的带领下,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迅速而有序地撤离了这片弥漫着血腥气的小院,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向着他们在城外的临时营地疾行而去。
苏梓陌目送着队员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这才松了口气,也打算立刻动身,返回圣都城内的客栈。
然而,他刚抬起脚,身后便传来了欧阳景那带着一丝复杂情绪的声音:
“苏公子…请留步。有一句话,不知小女子…当讲不当讲?”
苏梓陌闻言,刚刚抬起的脚又缓缓放了下来。他转过身,看向月光下亭亭玉立、却难掩一丝疲惫的欧阳景,语气平和地说道:“欧阳姑娘但说无妨,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欧阳景也没有再拐弯抹角,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清了下嗓子,开口问道:“不知苏公子…打算如何处置田荣基,和那名神秘老者?”
苏梓陌听到这个问题,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他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回答道:“我打算先对他们进行详细的审问。必须把他们所知道的情况、背后势力的情报,统统挖出来。如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甚至连他们的首领是谁、组织有多少成员、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都一无所知。这两个人,尤其是那个老者,可能是我们目前能抓住的最重要的线索。”
他看向欧阳景,眼神坦诚:“等到他们二人将所有有价值的情报和信息全部交代清楚之后…欧阳姑娘,如果你想要亲手处决他们,为影组织死去的弟兄和被欺压的百姓们报仇,我绝不会阻拦。当然,如果你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我也可以将他们押解进宫,交由皇上圣裁。无论如何,他们必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欧阳景静静地听完苏梓陌的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她后退一步,双手抱拳,对着苏梓陌深深地躬身行了一礼,语气前所未有的诚恳和郑重:
“此次行动,多亏苏公子神兵天降,鼎力相助!若非苏公子与王霸和气小队的诸位英雄及时出手,小女子今日…恐怕真不知会落得何等下场,后果不堪设想…此恩此情,欧阳景铭记于心!在此,小女子郑重谢过苏公子!若苏公子日后有任何需要小女子相助之处,尽管开口!欧阳景以及影组织上下,必定义不容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梓陌见状,连忙也抱拳躬身还礼,语气同样诚恳:“欧阳姑娘言重了!铲奸除恶,保境安民,本就是我辈分内之事。我们都是为了大唐百姓能安居乐业,为了这天下能更加太平昌盛而努力。欧阳姑娘和影组织的诸位兄弟,在暗中为此付出的努力和牺牲,苏某也深感敬佩。”
他直起身,看了看天色,说道:“天色确实不早了,欧阳姑娘也请早些歇息。苏某必须立刻动身返回城中客栈,以免离开太久,惹人疑心。咱们就此别过,日后若有任何困难或发现新的线索,随时可以通过通讯耳机联系我。”
说完,苏梓陌对着欧阳景和她身旁的那位女队员点了点头,不再停留,转身快步离开了这片弥漫着血腥与杀戮气息的平安村,向着圣都城的方向疾行而去。
欧阳景则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苏梓陌挺拔的背影迅速融入夜色,直到完全看不见为止。月光洒在她身上,映照出她眼中闪烁的、复杂难明的光芒。
而此时的苏梓陌,凭借着【守卫者作战服】带来的速度和敏捷,以及尚未完全褪去的夜色掩护,非常顺利地再次潜回了圣都城,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客栈五层的房间。
他反手关好窗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利落地脱下了那身充满科技感的“守卫者”作战服,将其仔细地收回系统空间。然后走到脸盆旁,就着冰冷的清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洗去脸上可能沾染的尘土和硝烟气息。
做完这一切,他才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他走到床边,和衣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望着窗外那已经渐渐由深邃的黑色转变为朦胧深蓝色的天际。
脑海里,如同走马灯般回放着今晚发生的一切——从等待时的焦灼,到战斗时的惊险,再到审问田荣基时的哭笑不得……最后,思绪又飘向了明天需要处理的事务:要入宫面圣,呈交那份关于进攻突厥的详细作战计划,与皇上敲定最终的方案;下午还要赶往王霸和气小队的临时营地,亲自审讯田荣基和那个神秘老者,希望能从他们嘴里撬出关于刘启山及其背后势力的关键情报……
一件件,一桩桩,都需要他耗费心神去应对。
任重而道远啊…他心中轻轻叹息一声。
随着思绪的翻涌,强烈的困意终于不可抗拒地席卷而来。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在那窗外天际即将泛起鱼肚白的前一刻,缓缓地沉入了梦乡。
房间内,只剩下他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与窗外渐渐响起的、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的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