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陌接过她还回来的金腰牌,摇了摇头,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锐利:“姑娘,如果你只是单纯认错了人,就不会从圣都城内开始,一路尾随我到这里,还试图动手了。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那个告诉你‘苏梓陌’是天皇军团走狗,并且杀了你全族的人,究竟是谁?”
那女子听到苏梓陌的追问,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厉色,似乎还想反抗。但苏梓陌早就防备着她,在她手腕刚刚用力的瞬间,苏梓陌出手如电!一记干净利落的小擒拿手,精准地扣住了她持刀的手腕,顺势一拧一压!
“呃!”女子吃痛,闷哼一声,短刀“当啷”落地。她还想挣扎,但苏梓陌的力量和技巧远胜于她,再加上周围虎视眈眈的队员们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再次将她结结实实地捆绑了起来,这次比上次更加严密。
苏梓陌弯腰捡起地上那把短刀,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刀身轻巧,线条流畅,刃口锋利,与之前忍者使用的那种沉重、适合挥砍的短刀截然不同。
“这把刀不错,很精致,是女子用的款式。”苏梓陌看着手中的短刀,语气肯定地说,“通过这把刀,我能确定,你并非前几天晚上潜入我房间行刺的那个天皇军团忍者。你们不是一路人。现在,可以告诉我实话了吗?到底是谁,指使你来杀我的?”
那女子倔强地扭过头,轻哼一声:“无可奉告!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是我认错人了!”
苏梓陌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洞察一切的冷静:“这圣都之内,官居爵位,名叫苏梓陌,并且还能劳动你这样的高手亲自跟踪刺杀的,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吧?所以我很肯定,你的目标就是我,苏梓陌。而你刚才口口声声说我勾结天皇军团,杀了你全族……这让我非常好奇。”
他走到女子面前,蹲下身,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变得诚恳而富有说服力:“我希望你能说出来,是谁派你来的。这样一来,我或许还能帮你找到真正的仇人,为你的族人报仇雪恨。你想想,你并不认识我,却对我有如此深仇大恨,这足以说明,是有人杀了你的族人,然后故意嫁祸到我的头上。他这是想借你的刀来杀我,一石二鸟!”
苏梓陌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比较记仇,睚眦必报。所以,凡是想要我命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只要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就能想办法除掉他。这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间接地,甚至可能直接地,为你那惨死的全族之人报了血海深仇!这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难道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这番话,如同重锤,一下下敲打在女子的心上。她沉默了下去,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显然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和抉择。家族的血仇、被利用的愤怒、对真相的渴望……各种情绪在她心中交织。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她终于抬起头,眼中虽然还有泪光,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说得有道理。好,我告诉你。派我来刺杀你的……是当朝三品官员,田侍中——田荣基!”
她眼中涌出悲愤的泪水,声音哽咽:“我族人被杀之后,我孤身一人,流离失所,是他……田荣基救下了我,给我衣食,教我更多的武艺,让我成为了他麾下的一名死士……我原本对他感恩戴德,以为他是恩人……直到刚才,看到了你的身份证明,我才明白……他很可能就是杀害我全族的真凶!而他想要除掉你,所以便编造谎言,借我这把‘刀’来杀你!好一个一石二鸟的毒计!”
苏梓陌听完,眼中寒光一闪,缓缓点了点头:“田荣基……果然是他。我之前就对此人有所怀疑,只是苦无证据。没想到,他这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还玩了这么一出‘借刀杀人’的好戏。”
他看向女子,语气缓和了许多:“好了,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这位姑娘,还未请教你的芳名?”
女子用被缚的手臂勉强擦了擦眼泪,拱手行礼姿势有些别扭,说道:“苏公子,小女名叫孙默然。原是江河流域,一个传承武艺的家族子弟,自幼习武。”
她话音刚落,站在队员中间的“浪涛涛”突然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孙默然?!你……你难道是那位镇守江河流域、威名赫赫的孙常州,孙老将军的千金?!”
孙默然闻言,身体微微一颤,眼中悲色更浓,她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正是家父……你认识他?”
浪涛涛脸上瞬间涌起无比的敬佩和痛惜之色,激动地说道:“孙常州孙将军的威名,只要是江河流域长大的儿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老人家治军严明,爱兵如子,守护一方水域平安,是我们所有水边子弟心目中的英雄!可是……可是外面都传闻,说孙将军一家被奸人所害,满门……满门皆殁,无一幸还……没想到,老天开眼,竟然还能让我有幸见到孙将军的千金!真是……真是苍天有眼啊!” 说到后面,浪涛涛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孙默然听到浪涛涛提起父亲和家族的惨状,泪水再次决堤,她强忍着悲痛说道:“若不是……若不是家父在最后关头,拼死将我护住,趁乱将我推入那湍急的江水之中……我自幼水性尚可,拼着一口气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恐怕……恐怕我也早已随家人而去了……”
苏梓陌听着这段悲壮的往事,看着孙默然那强忍哀恸却依旧坚毅的脸庞,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敬佩和同情,同时一个计划也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