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后,在皇上、皇后以及王雨曦略带焦灼的等待中,小皇子寝宫的门“吱呀”一声被从内推开。
只见苏梓陌面带温和笑容,牵着小皇子的手,一同走了出来。小皇子显然许久未曾如此畅快地呼吸室外的新鲜空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小脸上洋溢着属于孩童的、久违的轻松与欢快。他一眼就看到了院中的父皇和母后,立刻挣脱苏梓陌的手,像一只出笼的小鸟,欢快地跑了过去,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声音清脆响亮: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
皇上看着幼子那红润的脸蛋和灵动的眼神,心中大喜,连忙上前一步,亲手将他扶起,语气中带着宠溺和一丝佯装的责备:“快快起身!你这孩子,身体才刚刚好了些,太医……哦不,苏平向男才刚说你可以活动,怎么就跑到院子里吹风了?小心再着了凉!”
小皇子抬起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笑容,大声说道:“父皇!母后!苏平向男刚刚为我仔细检查过了,他说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肺痨好了!以后我可以像以前一样,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再也不用整天闷在屋子里了!”
皇后娘娘闻言,立刻快步上前,蹲下身,双手轻轻捧住小皇子的脸,仔细端详着他的气色,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和手心,感受着那健康的温度和活力。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的喜悦:“好,好!皇儿没事了就好!真是苍天保佑,苍天保佑啊!”
皇上则转向苏梓陌,再次确认道:“苏小子,皇儿所言,可是属实?” 他虽然心中已信了八九分,但仍需要这位“主治医师”的亲口确认。
苏梓陌上前一步,躬身回道:“回陛下,小皇子殿下所言句句属实。微臣已运用……师门秘法,为殿下进行了最为详尽的检查。殿下如今脉象平稳有力,呼吸顺畅深沉,体内病灶已彻底清除,确确实实是身体康健,再无任何肺痨病患残留。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好!好!好!” 皇上龙颜大悦,连说了三个“好”字,忍不住抚掌大笑,“苏小子!你这次又为朕,为大唐立下了天大的功劳!说吧!想要什么赏赐?黄金珠宝,良田美宅,或是加官进爵?只要你苏小子能说得上来,朕今天就大方一回,统统赏赐给你!” 皇上心情极好,话语间充满了帝王的豪气与对苏梓陌的极度赏识。
此时,王雨曦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和钦佩,走到苏梓陌身边,巧笑嫣然,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崇拜:“梓陌!你可真是太厉害了!连肺痨这种世间公认的绝症,你都能手到病除!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根本就不是凡人,而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呢!” 她那亮晶晶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辰,只倒映着苏梓陌一人的身影。
就连一向端庄持重的皇后娘娘,此刻也走上前来,对着苏梓陌郑重地说道:“苏平向男,此番多亏了你,皇儿才能重获健康。此恩此德,本宫铭记于心。日后若苏平向男不嫌弃,本宫可否如同雨曦一般,称呼你一声‘梓陌’?总叫向男,反倒显得生分了。” 这无疑是一种极高的认可和亲近的表示。
苏梓陌被这接连的夸赞和突如其来的亲近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他先是顺着皇后娘娘的话,恭敬地回答道:“皇后娘娘您言重了。您愿意如何称呼微臣,都是微臣的荣幸,称呼‘梓陌’自然可以。”
紧接着,他转向豪气干云的皇上,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说道:“回陛下,赏赐之事……微臣确有一事,望陛下可以恩准。”
“哦?” 皇上挑眉,兴趣更浓,“无妨,说来听听,看看是何事?朕倒要看看,是什么能让立下如此大功的你,特意在此刻提出。”
苏梓陌略微沉吟,似乎在斟酌措辞,随后才开口道:“陛下,此事……关乎甚大,在此处……恐怕不是非常方便细说。” 他目光扫了一眼周围侍立的宫女太监,意思不言而喻。
皇上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心中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这苏小子是想趁此机会,向朕提出他与雨曦的婚事?嗯,极有可能!雨曦此刻就在旁边,男女婚嫁之事,他脸皮薄,自然不好当众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