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状,微微倾身,在太上皇耳边低声提醒道:“父皇,吉时已到,百官皆已就位,可以宣布寿宴开始了。”
太上皇显然还沉浸在让苏梓陌“上位”带来的恶趣味和满意中,闻言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洪声宣布:“吉时已到!朕之寿宴,开始!”
一旁的吴公公立刻上前一步,运足中气,高声唱喏:“吉——时——已——到——!太——上——皇——寿——宴——开——始——!”
悠长的唱喏声在大殿内回荡。文武百官们再次齐声贺道:“臣等恭祝太上皇福寿安康,万寿无疆!” 然后才纷纷落座。
早已准备就绪的宫廷乐师们奏响了庄严而喜庆的礼乐。一队队身着彩衣的宫女太监,如同穿花蝴蝶般,端着精美的食盒,开始鱼贯而入,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堪称艺术品的珍馐美味,和一壶壶香气四溢的琼浆玉液,井然有序地摆放到每一位官员的案几之上。霎时间,整个太极殿内香气弥漫,觥筹交错之声渐起,气氛重新变得热烈起来。
然而,坐在主位上的太上皇,心思却似乎不完全在这些山珍海味上。他像个期待新奇玩具的孩子,频频将目光投向殿门方向,终于忍不住,侧过身子,越过皇帝,小声问坐在太子下首的王雨曦和苏梓陌:
“雨曦,苏小子,你们给朕准备的那个……那个‘蛋糕’呢?怎么还不上来?再不上来,一会儿这些菜都吃饱了,可就尝不下你们那新奇玩意儿了!可别放凉了不好吃了!”
那语气里的急切和期待,与他太上皇的身份形成了有趣的反差。
王雨曦闻言,立刻笑着站起身,声音清脆地回答道:“皇爷爷您别急!蛋糕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给您一个惊喜呢!我这就和梓陌去亲自把它推上来!”
说完,她对苏梓陌使了个眼色。苏梓陌也立刻起身,对着太上皇和皇帝行了一礼,便跟着王雨曦一起,暂时离开了喧闹的大殿。
两人快步来到专门存放蛋糕的御膳房偏殿。那个巨大的、覆盖着轻薄防尘纱罩的三层蛋糕,正静静地安置在一个特制的带轮木板上,由几名小太监小心看守着。
王雨曦指挥着那几名小太监:“你们几个,小心点,把蛋糕稳稳地推到太极殿去!”
趁着小太监们做准备工作的间隙,苏梓陌低声对王雨曦说:“雨曦,负责举牌子和伴舞的宫女们都准备好了吗?就在殿外候着?”
王雨曦点点头:“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她们就在侧殿门口等着呢。”
苏梓陌又想了想,补充道:“还有,我刚刚又琢磨了一下。等会儿我们献上蛋糕,唱完歌,可以顺势提议,由我们两个来为文武百官分切蛋糕。在分蛋糕的时候,正好可以让百官们按顺序,将他们准备的寿礼一一呈献给太上皇过目。这样,既分享了我们的蛋糕,又能让太上皇亲眼看到所有臣子的心意,场面肯定更热闹,更有仪式感。你觉得呢?”
王雨曦听完,眼睛一亮,沉思了片刻,便用力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梓陌,还是你鬼点子多!这个主意太好了!一边吃着甜甜的蛋糕,一边看着各式各样的礼物,皇爷爷肯定高兴!就这么办!想想那个场面,我就觉得激动!”
苏梓陌看着她雀跃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心中暗道:‘可不嘛,这搁谁谁不激动?一边吃“生日蛋糕”,一边像开盲盒一样收礼物,这种双重喜悦,绝对是过生日的顶级享受了!’
一切准备就绪。苏梓陌和王雨曦在前引路,六名小太监则小心翼翼地推着承载着巨大蛋糕的木板车,缓缓向着太极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