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山面色一阵青白,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终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他深知此刻任何反驳都苍白无力,只得依言,动作略显迟缓地将那包裹递到了苏梓陌手中。
苏梓陌接过包裹,入手颇有些分量。他利落地解开系扣,将包裹摊开,里面果然如刘启山所言,是几件寻常衣物。然而,指尖触及衣物深处,却摸到几个以油纸精心包好的小包。苏梓陌取出其中一包,捏在指间,只觉粉末细腻。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刘启山,沉声问道:刘丞相,这些寻常衣物带入大理寺或许无妨,但这几包药粉……却作何解释?还请丞相明示此物的用途与来历。
刘启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久经官场的他立刻稳住了心神,眼珠微转,早已备好的说辞便脱口而出,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与无奈:苏平向男明鉴,公主殿下容禀。老夫这不成器的独子,自幼便落下病根,体弱多虚,至今未能痊愈,需每日服用这特制药粉方能稳住病情。苏平向男手中所持,正是犬子的保命药物,绝非他物。还望公主陛下,苏平向男,体恤一个做父亲的苦心。
苏梓陌闻言,眉头微蹙,心中疑虑未消,正自沉吟这药粉是否真如刘启山所说那般简单之际,一旁的王雨曦却已显出不耐。她摆了摆手,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与催促:好啦好啦,既是药,让他带着便是。梓陌,快些将人送往大理寺关押,莫要再为此等琐事耽搁我们游玩了!
听闻王雨曦发话,苏梓陌暂且压下心中疑虑,不再深究,便亲自羁押着垂头丧气的刘天宝,一路前往大理寺。
片刻之后,一行人已抵达森严肃穆的大理寺门前。黑曜石砌成的墙壁高耸入云,檐角铁马在寒风中发出铮铮声响。门前值守的侍卫身着铁甲,手持长戟,面色冷峻。
站住!此地为大理寺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违令者杀无赦!侍卫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冷硬。
苏梓陌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皇上所赐的金腰牌。那腰牌在冬日阳光下流转着耀眼的光芒,上面的龙纹栩栩如生。
门前的守卫见到金腰牌,立刻跪拜在地,声音顿时恭敬了许多:不知是苏平向男您到来,小的有失远迎,请见谅!
苏梓陌笑着说道:没事,你们身负重任,礼数方面不用过于计较。他顿了顿,将刘天宝推向守门的侍卫,此人为刘天宝,当朝刘启山刘丞相的儿子。因当街侮骂调戏当今雨曦公主,现关于大理寺等待发落,切记严加看管,不得有疏忽。
门前的侍卫听后躬身行礼,神色严肃:回苏平向男,此事我们做不了主,还需您稍等片刻,我前往内部通报大理寺司史。
苏梓陌听后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那便快去通报,我还有要事要做。
话音刚落,门前两名侍卫中便有一名快步跑入大理寺内,而另一名依旧站在门前,神情警惕。苏梓陌见状,便走上前与其聊了起来。
这位兄弟,不知道这大理寺内关了多少名罪犯,并且有多少看守?苏梓陌语气随意,仿佛只是寻常闲聊。
站在门前的那名侍卫面露为难,开口说道:回苏平向男,此事属于大理寺机密之事,小的不能说。
苏梓陌听后,微微点头,语气赞赏:好啊,保密工作做的完善是件好事,值得嘉奖。待日后有机会,我定将如此奉公职守的事,告知当今圣上,好好地为你们嘉奖。
门前的那名侍卫听后便行礼说道:多谢苏平向男,这本是我们应尽职责,并不求嘉奖。
而此时,跑入大理寺内的那名侍卫也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名无论是服饰和佩刀,都与门前侍卫不同的高壮男子。那名男子来到门前,先弯腰向苏梓陌行了一礼,说道:苏平向男。紧接着,他看向一旁的王雨曦,立刻跪拜在地,不知雨曦公主莅临大理寺,有所怠慢,还请公主恕罪。
此话一出,身旁的那两名看门的侍卫也反应了过来,急忙跪拜在地,齐声说道:不知雨曦公主驾临大理寺,请公主恕罪。
王雨曦却笑着说道:好啦好啦,起来吧,谁能想到我今天来这圣都逛一逛,能遇到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