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等恐怖的身手?!这根本不是打架,这是屠杀!
此时此刻,全场死寂!连受伤家丁的呻吟都下意识地压低了。远处围观的路人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些胆小的已经悄悄溜走。
刚才还叫嚣不已的刘天宝,见到这血腥恐怖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他脸上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极致的恐惧,嘴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像筛糠一样抖动起来。
苏梓陌面无表情,眼含万年不化的寒冰般的杀意,手持滴血的唐刀,步伐稳重且缓慢,一步一步,向着那剩余的五名几乎吓破胆的家丁以及他们身后抖成糠嗦的刘天宝走去。
“嗒…嗒…嗒…”
他的脚步声在死寂的街道上异常清晰,每一步都像是沉重的战鼓,敲击在幸存者和刘天宝的心尖上,又像是死神的咆哮,在宣告着最终的审判临近。那无形的压迫感几乎要让人心脏停跳。
刘天宝已经被这步步紧逼的死亡恐惧彻底摧垮了心理防线,只觉得裤裆一热,一股腥臊的暖流顺着裤腿淌下——他竟当场吓尿了!强烈的羞耻感和更强烈的恐惧感交织,他声音带着哭腔,尖利而慌张地对着那五名还在发抖的家丁嘶吼:
“你…你们五个干什么呢?!废物!饭桶!快!快给我上!挡住他!给我拖住他啊!”
那五名家丁面对步步逼近、如魔神般的苏梓陌,肝胆俱裂,哪里还敢上前?苏梓陌每往前平稳地迈出一步,他们就惊恐地集体往后退两步,手中的棍棒都快拿不稳了。心中想到,上去就是死啊!少爷您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直到他们退得快要撞到吓瘫的刘天宝,刘天宝见苏梓陌越来越近,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他,他爆发出最后的歇斯底里,用尽全身力气尖叫道:
“你们这五个狗奴才!再不上!我回去就告诉我爹!杀了你们全家!一个不留!我爹是丞相!我是他独子!你们敢不听我的?!我必让我爹诛你们满门!”
“诛你们满门”这几个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砸在那五名家丁的心上。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人色。一边是立刻死于眼前这恐怖男子的刀下,另一边是家人日后被丞相府追杀殆尽……这是真正的进退维谷,是绝望的选择题!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挣扎、痛苦和绝望。他们心里想到,怎么办?!怎么办?!上前是死,不上家人也得死!苍天啊,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们!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中,苏梓陌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最终的通牒:
“现在,立刻滚开。我,只说最后一次。”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毋庸置疑的最终判决意味。
家丁们面露极致的为难,身体抖得更加厉害。然而,已经被恐惧吞噬理智的刘天宝,听到苏梓陌的话,又看到家丁似乎有所迟疑,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躲在家丁身后疯狂地嘶喊:“你们五个人!快上!拖住他!只要拖住他一会儿就行!我爹是当朝丞相!我是他的独子!你们敢不听?!杀了你们全家!上啊!”
那五名家丁听到刘天宝再次用全家性命相逼,眼中的挣扎最终化为了死灰般的绝望和一丝疯狂的决绝。看来,今日注定是要用自己的贱命,来换取家人一线渺茫的生机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悲凉和无奈。然后,他们发了一声绝望的嘶吼,像是要驱散心中的恐惧,举起棍棒,就准备一起冲向苏梓陌,做这飞蛾扑火、螳臂当车的最后一搏!
苏梓陌眼神微冷,手中的唐刀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杀心,发出轻微的嗡鸣。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苍老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突然从刘天宝的身后炸响:
“大胆!都给我住手!”
这声音如同拥有某种魔力,瞬间冻结了场间所有的动作。那五名正准备拼死一搏的家丁猛地顿住,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吓尿裤子的刘天宝也是一愣,觉得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连步步紧逼的苏梓陌,脚步也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声音来源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王雨曦也轻轻拽了拽苏梓陌的衣角,微微松了口气,看来是不希望事情发展到最血腥的那一步。
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位穿着深色缎袄、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眼神锐利的老者,在一众看似普通但气息沉稳的随从簇拥下,快步走了过来。他面色铁青,目光先是扫过现场死伤的家丁、吓尿的刘天宝,最后落在持刀而立的苏梓陌身上,眉头紧紧皱起,显然对眼前的场面感到极度震惊和不满。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突然出现、气场强大的老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