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信号。
确认彼此身份与状态的隐秘信号。
“没错。”
司小南附和一句，语气恢复冷淡。
无人看见，男人宽大的袖袍下，一只遍布狰狞纹路的非人手掌正微微蜷缩。
掌心，一只闭合的耳朵正无声耸动，贪婪地捕捉着周围一切声波，分析着司小南话语中最细微的音调变化。
它在监听。
监听同伴，也监听这片死寂的雪原。
“帕米尔高原这么大，我们该怎么找洛基大人所说的……昆仑墟？”
司小南压低声音，透着一丝烦躁。
“不知道。”
男人回答得言简意赅。
“必须尽快找到！绝对不能让洛基大人失望！”
司小南加重语气，像是在提醒，也是在给自己施压，
“大夏的防御体系比四年前完善太多，我们必须小心，再小心！”
两人再次迈步，在无边无际的雪地上漫无目的地行走。
不知过了多久，司小南的脚步忽然一顿。
她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岩石缝隙前。
“冷轩，这里有动静，会不会是昆仑墟的入口？”
身后的冷轩凑近，漠然的目光扫过石缝。
“不像，小南，我们去那边看看。”
他抬手，指向他们刚刚走来的方向。
那个方向，除了他们留下的一串脚印，空无一物。
“好。”
司小南干脆利落地回应。
在答应前，她的视线不经意地往石缝深处瞥了一眼。
黑暗中，一双金色的竖瞳幽幽亮起。
一只体型矫健的雪豹蜷缩其中，正用一种近乎漠然的眼神看着他们。
它对两个闯入领地的不速之客，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甚至没有一丝警惕。
司小南伸出手，熟练地探入石缝，在那雪豹毛茸茸的脑袋上用力揉了揉。
雪豹顺从地蹭着她的手心，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这诡异的和谐，让她烦躁的内心得到一丝短暂的安抚。
她收回手，斗志昂扬：
“走！”
咯吱，咯吱。
沉闷的踩雪声再次响起。
两人沉默地转身，沿着来时的脚印往回走，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原来的位置。
走了数百米，他们来到一棵突兀的枯树下。
“这里呢？”
“不像，去那边看看。”
冷轩再次抬手，指向的，依旧是雪豹所在的石缝方向。
“好！”
噔噔噔噔。
两人又一次跑回了那道熟悉的石缝面前。
雪豹还趴在原地，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司小南再次伸手，带着发泄般的力道，将雪豹漂亮的毛发弄得一团糟。
“这里呢？”
“可惜，也不是。”
“再去别处看看！我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昆仑墟，还能藏到哪去？”
司小南迈开大步，冷轩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