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许可，纪念轻咳一声，瞬间挺直了腰板，用一种近乎宣告的姿态，无比严肃地说道。
“天蝎座。”
“兴趣爱好和理想型嘛……”
她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苏小阳身上来回游走，带着一种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欲望，时不时还满意地点点头。
“……是薄肌帅哥。”
“当然，像小可爱你这样的……”
“姐姐我……更喜欢。”
纪念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眸子，死死锁着苏小阳，企图将这副皮囊连同其下的灵魂一并吞噬。
然而，苏小阳只是歪了歪头。
那双纯澈的琉璃眸子里，映不出她半分的欲望与狂热。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天真，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困惑。
“你好像……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软糯的声音，轻而易举地夺走了对话的全部主导权。
纪念一怔，随即嘻嘻一笑，仿佛刚才那个气场全开的猎手只是幻觉。
她重新挨近了些，几乎是贴着苏小阳的耳朵，用滚烫的气息吹拂着他的耳廓。
“没错哦。”
“姐姐我呀，对你的一切，都好奇得不得了。”
“比如……”
“那个白色的神明和金色的天使，究竟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这个问题，才是她真正的獠牙。
苏小阳没有躲闪，任由那温热的气息撩拨。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
“是妈妈和家人。”
妈妈？
家人？
纪念眼中的笑意，瞬间凝固。
“她们不属于这个世界。”
苏小阳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客观事实。
“所以……”
纪念的声音陡然变得干涩沙哑，眼神中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光。
“你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像是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同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整个人都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纪念死死抓住苏小阳的衣袖。
“你有……回去的方法吗？”
苏小阳伸出白嫩的小手，轻轻拍了拍纪念抓着自己的手背。
那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抱歉，这个我也不知道。”
纪念的身体彻底僵硬。
她缓缓松开了手，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像一只被瞬间戳破的气球，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看到她这副模样，苏小阳主动转移了话题，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不说这个了。”
“我这次回来，是追查一些东西，顺路来看看你们。”
纪念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着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
“什么东西？”
“红月。”
苏小阳的声音很轻。
“我闻到了那股令人不悦的气息，就在这座城市里。”
“红月？！”
纪念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再也没有了半分打趣的心思。
“高天原的变故，你应该听说了吧？”
“嗯，女骑士提过。”
纪念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你的意思是，高天原那群废物的覆灭，和红月有关？”
苏小阳晃悠着小腿，用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轻飘飘地给出了最终的审判。
“把‘有关’两个字，去掉。”
纪念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她知道红月是什么。
那是连神明都能轻易腐蚀的，禁忌的克苏鲁。
这下，问题恐怕比她想象中，要严重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