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太镇定了。
镇定得令人心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黄元德声音嘶哑，全身肌肉紧绷，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把我弄到这，想干什么？！”
苏小阳几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随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角落里那个局促不安的身影上。
周平。
〔周老师，该你上了。〕
感受到那几道充满鼓励的视线，周平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内心天人交战。
最终，他还是抬起头，迎上黄元德审视的目光，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开口：
“我……我不是守夜人，没有职位……你可以……叫我……剑圣。”
黄元德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宕机。
什么玩意儿？
“剑……剑圣？！”
前一秒还如临大敌的戒备，瞬间被一种狂热到扭曲的激动所取代。
黄元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周平面前，眼睛里爆发出堪比探照灯的光芒。
“偶！偶像！我是你的偶像啊！不对！你是我粉丝！呸呸呸……剑圣前辈！”
周平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得魂飞魄散，身体猛地向后缩了半步，恨不得当场挖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黄元德激动得语无伦次，准备询问前辈收不收徒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是苏小阳的传音。
“黄大叔，冷静，周老师他……有点社恐。”
黄元德心头剧震，这才注意到周平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惊慌模样。
传说中一剑开天门的剑圣……居然是社恐？！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他连忙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翻江倒海的心情，恢复了几分队长的沉稳。
“咳，抱歉，前辈，晚辈失态了。”
黄元德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措辞问道：
“那，几位……费这么大周章把我‘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小阳见周平已经完成了开口说话这“艰难的第一步”，便自然地接过了话头。
改变社恐，得循序渐进。
随后，他三言两语，便将他们想约战009小队，进行实战对练的意图说了出来。
黄元德听得瞠目结舌。
搞了半天，不是阴谋，不是陷阱。
而是……这群强到变态的年轻人，想找他们当陪练？！
他几乎能想象到，单眉他们看到那张“活泼”的字条时，会是怎样一副七窍生烟的表情。
估计现在正全副武装，气势汹汹地在赶来的路上了。
随即，他又开始担忧。
〔就单眉他们那火爆脾气……打得过眼前这几位吗？〕
“黄大叔放心。”
苏小阳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笑得纯真无害。
“这次主要是队员间的切磋，我不参与。”
说完，苏小阳便带着众人朝工厂楼顶走去，将空间留给了黄元德和依旧紧张的周平。
黄元德看着苏小阳那小小的背影，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这么个小不点，居然是这群怪物的队长？〕
他艰难地收回目光，再看向身边的剑圣前辈。
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此刻正低着头，眼神飘忽，似乎在专心致志地研究地上一只路过的蚂蚁。
空气，安静得有些过分。
黄元德陷入了深深的词穷与纠结之中。
〔现在……问前辈要个签名，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