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简意赅。
但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却无情地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前辈……这些不都是小说吗？”
曹渊皱着眉头，忍不住开口，他实在无法将这些东西和高深的剑道联系起来。
“这怎么能当教材？”
周平没有立刻回答。
他弯下腰，把头埋进了空了一半的纸箱里，这个姿势似乎能让他自在一些。
“谁说不行？”
他将箱子里剩下的武侠小说一股脑倒在旁边的桌子上。
“这些，就是你们今天上午的任务内容。”
周平指着那堆花花绿绿的书。
“看小说……怎么提升实力？”
林七夜艰难地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他开始严重怀疑，叶司令是不是被这位前辈和三舅联手给坑了。
“为什么不行？”
周平理所当然地反问，眼神清澈，带着一种纯粹的不解。
“我的剑法，很多都是从小说里学的，你们的不是吗？”
此言一出。
除了从头到尾都带着浅笑的苏小阳，林七夜几人全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呆立当场。
靠看小说，看成了人类战力天花板？！
这就是……天才的世界吗？
他们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这位前辈按在地上，用一本《甄嬛传》反复摩擦。
“剑圣前辈，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您的禁墟吗？”
百里胖胖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地问道。
或许禁墟能解释这一切？比如叫“小说成真”之类的？
这时，周平把那个空纸箱拿起来，直接套在了自己头上，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不知道，叶梵说我的禁墟从来没出现过，我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这回答，说了等于没说。
众人面面相觑，看来从禁墟入手也找不到答案了。
短暂的插曲过后，几人只得认命般地拿起各自挑选的小说，重新坐回小马扎上。
仓库里一时间只剩下翻书的沙沙声。
林七夜捧着《天涯明月刀》，努力摒除杂念，试图从中窥见一丝刀法的真意。
苏小阳则选了本封面极其酷炫的龙傲天小说，被迦蓝抱在怀里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发出小声的惊叹。
百里胖胖换了好几本，最后抱着一本《鹿鼎记》，时不时嘿嘿傻笑两声，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情节。
一个上午，就在这种诡异且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氛围中悄然流逝。
中午吃完林七夜做的丰盛七菜一汤后，周平默默地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前辈，这……”
林七夜等人连忙想起身。
开什么玩笑，让剑圣前辈洗碗？他们还没活够！
周平一个平淡无波的眼神扫过来，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那眼神没什么威慑力，却带着一种“这是我的工作，别抢”的理所当然。
等周平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个碗擦干放好，他转过身，擦了擦手，看向众人。
“下午，实战训练。”
“实……实战训练？”
百里胖胖的声音瞬间变了调。
“剑圣前辈，您不是在逗我们吧？”
其他人也是一脸骇然，跟一位可能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团灭的天花板实战？
上午看小说的时光，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无比美好和安全起来。
“不会动用全力。”
周平补充道，
“只是为了熟悉你们的攻击招式、习惯，还有节奏。”
说话间，他随意地从自己口袋里摸索了一下。
然后，拿出了一根再普通不过的木质筷子。
他轻轻晃了晃那根筷子，问道：
“谁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