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
这一定是幻觉！
她猛地扭头，死死盯住身旁的队长韦修明。
“队长……那不是小涂明！那是百里景！小涂明呢？！他去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韦修明甚至没有看她，目光落在自己交叠的手指上，语气平淡到残忍。
“从今天起，他就是百里涂明。”
这句话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狠狠劈在苗苏的天灵盖上。
她难以置信地环视自己的队员，却发现没有一个人敢与她对视。
那种心虚的、刻意的回避，比刀子更伤人。
“你们……”
苗苏的声音干涩发紧。
一个年轻队员嘴唇蠕动，终究是没忍住，低声劝道：
“苗副队，冷静点……这是为了小队好，百里家给的资源，够我们整个小队脱胎换骨了……”
“我们在守夜人系统里的地位，也……”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苗苏的目光钉了过去，那队员瞬间噤声。
苗苏猛地站起身。
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引来周围几桌的侧目。
“所以就能指鹿为马？就能把一个活生生的、跟我们一起流过血的兄弟，当成垃圾一样抹掉？！”
这些朝夕与共的队员，此刻在她眼中，陌生得令人作呕。
“就为了百里家那点好处？！那些资源？！你们就把一个把后背交给我们的伙伴，卖了？！”
她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和失望已经满溢。
“你们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我们是守夜人！我们胸口的徽章代表着什么？！”
“若黯夜终临，吾必立于万万人前……”
“难道涂明就不属于那‘万万人’？！他不是我们需要用命去守护的人吗？！你们的良心呢！当初宣的誓呢？！都被狗吃了？！”
无人应答。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也是不敢。
百里家开出的价码，太过诱人。
代价呢？
不过是闭上嘴，捂住眼，忘记一个没背景的小胖子。
苗苏气得浑身颤抖，胸口剧烈起伏。
“好！好得很！”
她怒极反笑，重重点头。
“你们都收了百里家的好处，是吗？多到足够让你们把良心和誓言，踩在脚下狠狠碾碎，是吗？”
“但我没有！我苗苏，没拿他们百里家一针一线！”
“你们不敢说的话，我来说！你们不敢做的事，我来做！”
她猛地掏出那枚守夜人徽章。
“既然你们这么怕死，这么稀罕那些沾血的好处，那就给我滚开！”
苗苏的声音陡然拔高，炸响在这片区域。
“老娘不怕死！老娘加入守夜人，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功勋，是为了守护！”
“今天我就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广深，还不是他百里家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
“你们，不配当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