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儿,你们看不见吗?”
“它开得可漂亮了。”
林七夜彻底无言,感觉自己的逻辑正在被对方的疯言疯语反复碾压。
突然,吴通玄的表情垮了下来,变得无比悲伤,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哽咽着说:
“可是……小花已经死了。”
林七夜忍不住追问:
“什么时候死的?”
吴通玄眼中噙着泪,像个被抢走玩具的孩子。
“就在刚刚。”
林七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苏小阳却静静地看着吴通玄,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怜悯。
他知道这个男人背后的故事。
苏小阳走上前,伸出小手,轻轻地摸了摸吴通玄乱糟糟的头。
“它只是睡着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睡着了,就还会醒过来的。”
吴通玄猛地抬头,激动地反驳:
“它死了!它不会再醒了!”
苏小阳没有争辩,只是微微一笑。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剥开糖纸,递到吴通玄面前。
“喏,吃糖。”
“吃了糖,心情会变好。”
“七夜哥,我们走吧。”
苏小阳做完这一切,拉了拉林七夜的衣角。
林七夜深深地看了吴通玄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走后,死寂的走廊里,只剩下吴通玄一个人。
他依旧蹲在那个角落,像一尊悲伤的雕塑。
嘀嗒。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圈微小的涟漪。
他缓缓地,撕开了棒棒糖的包装纸。
将那颗散发着甜腻香气的糖果,放进了嘴里。
甜味在舌尖炸开,却怎么也化不开心底那片凝固的苦海。
吴通玄死死抱住双膝,将头深深埋进臂弯。
瘦弱的身体,在阴影中,无声地颤抖。
……
第二天。
斋戒所外,黑色的海浪翻滚,怒涛拍击着钢铁铸就的堤岸。
一辆古朴的马车,竟踏着滔天的浪尖而来,车轮碾过水面,却如履平地。
它无视了那厚重到足以抵御核爆的合金墙壁,如幽灵般穿透而过,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钟楼前。
车帘掀开。
陈夫子缓步下车,一身洗得发白的儒雅长衫,与这片冰冷压抑的钢铁囚笼格格不入。
一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早已等候在此,快步上前,恭敬地躬身行礼。
“夫子,您回来了。”
陈夫子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扫过四周。
“小谢,老夫不在,狱中可还安稳?”
被称作小谢的男人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硬着头皮汇报道:
“今天之前……一切安好。”
“只是今天中午,食堂出了点乱子。”
“有人斗殴,二十多个囚犯重伤,还有一个……被两根筷子,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