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优势在我
李有为再次深深一拜,收敛指尖逼出精血,神色肃穆,朗声立誓:“天道在上,心魔为鉴!晚辈李有为在此立誓,若得厉战前辈传承,必持刀守正,绝不以之作恶!并倾尽全力,将前辈遗骸与信物送回北域断岳宗,交予当代宗主!如有违背,心魔噬魂,刀斧加身,永世不得超生!”
誓言立下,精血化符没入眉心,无形的约束缠绕神魂。
刀影见状,那模糊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善!男儿处世,当如是也!”
也就在誓言成立的这一刻,一个远比获得传承更强烈的震撼,击中了李有为。
“天道……认可了我的誓言。”
“它认可了我这个灵魂与肉身并非原装、来自世界之外的‘异客’,拥有立誓的资格,并将受此约束。”
预想中的天罚或排斥并未降临。天道平静地接纳了他,如同接纳此界亿万生灵。这意味着,此界天道或许并无明确的善恶立场,它更像一套庞大的规则程序,不关心灵魂来源,只检测行为是否契合规则。只要遵守规则,他便拥有合法“生存”与“运行”的资格!
这份认知,如同阳光驱散阴霾,极大地缓解了他深藏心底的、关于自身存在合法性的焦虑。他不是注定被清除的病毒,只要恪守此界规则,他便可在此立足,追寻大道!
下一刻,刀影化作流光没入“裂空”刀中。古朴的长刀发出一声低沉欢悦的嗡鸣,自动飞入李有为手中。同时,一枚暗金色的玉简和那灰扑扑的储物戒也飞到他面前。
刀一入手,一股沉甸甸的、血脉相连般的感觉传来,仿佛此刀本就该属于他。刀鞘暗沉,刀柄缠着磨损的旧革,但那股内敛的、欲要撕裂苍穹的锋芒,却让他心潮澎湃。
他再次对骸骨深深一拜,这才查看传承。玉简内是《斩穹七式》的前三式——破风、断流、裂山!招式名便透着无匹的霸道与简洁,追求极致的破坏与斩断,与剑道的轻灵变幻迥然不同,更重气势、力量与决绝的意志。储物戒中,除了些许灵石和空药瓶,便是一枚刻着山岳崩塌图案的宗门令牌和一封给宗主的信。
小心收敛好厉战的遗骸,李有为心绪难平。他轻抚着“裂空”刀冰冷的刀鞘,体内那丝星辰本源似乎都受到牵引,微微躁动,与刀中那股斩破一切的意蕴隐隐呼应。
“刀者,百兵之胆。一往无前,宁折不弯……”他喃喃自语,眼中光芒越来越盛,“此道,正合我意!”
他当即决定在此闭关,修炼《斩穹七式》,磨合“裂空”刀。
没有剑法的繁复,刀道更重一个“势”字。李有为凭借强悍的“星淬之体”提供的力量根基,以及强大精神力对力量的精妙掌控,修炼起来竟格外顺畅。他挥刀如劈柴,每一式都力求将全身力量、意志乃至那丝星辰本源赋予的“锋锐”特性,凝聚于一刀之中!
石窟内,刀风呼啸,凛冽的刀意弥漫。李有为沉浸在那种一往无前、斩断一切的畅快意境中,感觉自身的意志仿佛也在这挥刀的过程中被不断锤炼,变得更加坚韧、更加纯粹!
同时,顺利立下心魔大誓而未引动天道反噬,也让他心中最后一丝关于自身“异客”身份的隐忧彻底散去。天道予鉴,前路可期!他只需遵循本心,持手中之刀,斩开前路荆棘即可!
半月后,李有为持刀而立,气息沉凝。虽只练成前三式雏形,初步祭炼“裂空”刀,但他整个人气质已为之一变,如同经过锤炼的精钢,锋芒内敛,却透着一股不可轻侮的决绝气势。
他对着石窟再次抱拳一礼,毅然转身,踏入外界风沙。
手持“裂空”,身负《斩穹》,心藏星火,誓约在身。李有为目光锐利如刀,望向那“大地伤痕”深处。
当他再次走出石窟,重返荒原时,气息愈发内敛沉稳。眼底深处,少了一份惶惑,多了一份扎根于此的踏实与坚定。
天道予鉴,前路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