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还得还愿。”他重新直起腰身,捻动着佛珠,唇角张张合合,像个虔诚至极的信徒。
木荷也只能蹙着眉静静退到一旁侍立。
江时川同样也收到了宸淮王递来的消息,“放开我!我要去见殿下!”
“你现在脑子不清醒,我不能放开你。”
“江芷!”
宸淮王一巴掌扇在江时川头上,“没大没小!你以为把那些街头痞子杀了就没事了吗?还有那安王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有说心悦你吗?你看看你那还有一点男儿家的矜持吗?”
“她说了!”
闻言,宸淮王脸上彻底沉了下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江时川红着眼,执拗地看着她,“她说了。”
“你知道尹家和越王在军中地位吗?你觉得陛下会容许安王再娶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吗?”
“我不在乎!我可以不做这个将军!”
啪!
江时川嘴角溢出鲜血,脑中嗡鸣。
“你以为安王会和你一样蠢吗?别傻了,你是要去给她做小侍吗?啊?说话!堂堂宸淮王世子要去给别人当见不得光的贱奴吗?”
墨发遮住了江时川的脸,直到身前的阴影离去,他依旧一动不动,只是喃喃重复着,“她说过了····”
是夜,一道黑影掠过王府上空,江芷拦住想要上前追赶的府兵,“让他去吧,安王会让他死心的。”
江时川是被安王府的暗卫擒下送到宋华安面前的。
她看着面前狼狈不堪、气息紊乱,嘴角带着血迹和掌印的少年,轻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周围的人悄无声息地退下,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宋华安走上前,拿起打湿的帕子,轻轻擦拭他的嘴角。
只这一句,江时川便落下泪来,“殿下……”
他语无伦次,想说的太多,却怎么也组织不好语言。
宋华安拉着他的手腕让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后又拿出药膏轻轻涂在他的脸上。感受着脸颊上轻柔的温度,江时川呼吸都放轻了,呆愣愣地看着她,只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宋华安只能一边给他擦泪,一边抹药。
“还有哪里受伤了?”
江时川把双手伸了出来,放在宋华安手上。宋华安看了他一眼,抿着唇细细打量面前的这双手。
骨节分明,却并不细腻,掌心还有不少老茧,大拇指指骨红肿着。
“这是怎么了?”
“母亲把我绑了起来,我想见殿下,只能掰开束缚脱身。”
宋华安一时间更不敢抬头了,“这伤我处理不了,我去找夏生过来。”
说着就要走,却被江时川一把拽住,“没事的,殿下,我已经接好了。”
宋华安没有回头,江时川一把搂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腰窝处,声音沉闷眷恋,“殿下,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