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洛云湄轻声道。
三郎摸了摸脑袋,感觉头皮上只剩下硬硬的发茬,唯有头顶和左右两侧剩下一小撮头发,不解地问道:“怎么剪得不一样长?”
洛云湄掩嘴轻笑:“就是要不一样长才对。”
三郎心想:一个寸头,搞得不一样长像什么样子?这姑娘怕是手艺不行。他对一旁观看的单剑雄说道:“剑雄,拿镜子来给我照照。”
“好的,三哥。”单剑雄忍着笑意,匆匆跑走卧室取了一块铜镜出来。
三郎一把接过铜镜,凑近眼前仔细一照,顿时哭笑不得。
镜中自己的头顶与左右两侧,各立着一小撮孤零零的长发,约莫手指长短,直直地竖着,活像荒野戈壁上三棵倔强挺立的小草。
他越看越觉得眼熟,这模样若是用红绳一扎,可不就成了传说中哪叱三太子的标志性发型?
三郎连忙说道:“快把这些剪掉,这像什么样子?我又不是三岁小岁,顶着这么个发型像话吗?”
洛云湄正色道,“先生可别胡说,剪不得,不吉祥的。”
三郎不解:“剪了怎么就不吉祥了?”
一旁的曹振雄解释道:“孩童留这种发式是为了防止邪祟侵扰。大人这样留,意思是说仍在红尘中,和削发出家的僧人区分开来。”
三郎挠了挠头皮,呐呐道:“还有这种说法?”心想,那就入乡随俗吧,往后戴个帽子就行。
洛云湄低声道:“先生洗个头,我帮你扎头发。”
三郎连连摆手,带着一些窘迫:“不了,不了。就这样挺好。”洛云湄的心思他清楚的很,帮他剪发已是极亲密的接触了,再这样下去可不好。
三郎回到房间,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顶黑鸭舌帽戴在头上,再搭配身上的深灰色棉袍,不伦不类的,他也不在意,总比包一块布在头上方便。
四人来到西边柴房,那里堆着滑翔机残骸。
三郎拆下一根铁管细细打量,铁管拇指粗细,管壁厚薄匀称,没有看见锤子敲打的痕迹。
这铁管显然是由大块铁皮圈曲而成,接缝处笔直工整,边缘光滑无毛刺,像是被重型机械精准切压成型一般,工艺精湛得超乎想象。
三郎越看越惊,结合先前枪管上的镗线,这些东西分明都是工业机械批量生产出来的!
三郎心想:除了01号那个穿越者,这个世上没人能搞出这些东西,只是不知道他留下了多少种类机械设备,又会藏在哪里?
忽然,他心中一动:玉牌……钥匙……!难道这就是打开那扇门后的东西?有人打开了那道门?
思及此处,南宫浅月的身影瞬间浮现在他眼前——那个神秘莫测、行事诡异的女子,无疑是最大的嫌疑人。
三郎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合情合理,这些滑翔机是从雪山方向飞来,而周百川口中的所谓宝藏,也恰好藏在雪山深处,这两者之间定然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三哥,他们怎么能做到靠这些布就能飞的?太奇怪了。”单剑雄的声音打断了三郎的思绪。
曹振雄和洛云湄也好奇地看着三郎,他们俩也看见过天空中的大鸟。
三郎从随身背包里取出一张纸,快速折了一只纸飞机,“你们随我来。”他说着,率先走出柴房,来到室外开阔处。
迎着风,三郎抬手将纸飞机往前轻轻一抛。只见那纸飞机借着风势,轻盈地向前滑翔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浅浅的弧线,飞向前院。
此时,林靖远恰好走过来,看到空中的纸飞停,脚步一停,若有所思。
洛云湄看着纸飞机飞起,则提着裙摆欢呼着追了过去,咯咯笑着,像个大孩子。
三郎指着滑翔中的纸飞机对众人解释道:“那滑翔机的道理,便和这纸飞机差不多。它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飞’,而是借着风力,从高处往低处滑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