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郎头顶着布袋遮挡烈阳,脚踏在黄泥路上,每一步都踩得尘土飞扬,“妈的,这鬼地方。有个自行车也好呀。”
到了镇外,很多人都停下,俯身拍打裤褪上的泥粉。拍打出来的黄泥粉飘散在一起,一个个像从风沙里走出的黄风怪。
镇子上有一条丁字型商业街,赶集的时候,会很热闹。现在又是下午,人流稀疏。
凭着宿主的印象来到叉路口,这里有家“济世药铺”。
杜三郎走进大堂,有个留着山羊胡须一头白发的郎中正在给人把脉。
病人趴在案桌上,嘴唇煞白,鬓角冒汗,三郎一看症状就知道不低血糖就是中暑了。
“叮,低血糖反应,是否选择治疗?是\/否”
三郎犹豫了一下,选择了是。
“没有相应的药物,无法治疗。”
杜三郎直接无视,他想多收集信息,操控台就能存储更多的材料。
郎中给病人开了三服药,一小瓶蜂蜜,让病人回家熬好药兑上蜂蜜喝,保管见效。
三郎看了傻眼,还能这样看病做生意?直接喝点蜂蜜不就完事了?这家“济世药店”真够黑。
“年轻人,你是看病还是买药?”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问道。
杜三郎打开布袋,陪笑道:“这个不知你们店是收不收?”
“卖药的。”掌柜的上下打量三郎一眼,“称一下吧。”
“给你一吊钱怎么样?”
“掌柜的,多给一点呗。”
“你这货没晾干,一吊钱不少了。要不加上那皮子一共给你一吊二,如何?”
一吊相当于一两银子,确实不少了,没想到穿山甲鳞片这么值钱。
再争取掌柜的也不多给,只能卖了。把铜钱收进布袋里,笑道:“掌柜的其实我也懂医术,能不能在这儿坐诊呀?”
“去,去,去!”掌柜压根不信他,一身酸汗味,熏得难受。
杜三郎倒退出药铺,“叮叮叮”平隐的铃铛声变得凌乱,“啊呦,你小心点,踩到我脚了。”
杜三郎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伸手去扶撞到的那个人。这是一位肩搭布袋,手持铃铛的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看三郎肩背弓箭,不好招惹,就不想再理论,人想,算了。
忽然“耶”了声:“壮士命格好生奇特,本来面相普通,却有大富大贵的征兆。怎地眉间又有一道悬针纹阻挡了格局?”
他掐指一算,连连摇头,“怪哉,怪哉!”
这一套三郎见得多了,调侃道:“先生说得好有道理,能免费帮我算算不?”
算命先生正色道:“若在往日,并无不可,只是今日善缘用尽,有违天机。”
“那真可惜了,明天我再找先生算算这大富大贵的征兆。”杜三郎学着古人的样子抱拳拱了拱手。
停顿了一下说道:“先生心脏不好,买点丹参泡水当茶喝。告辞了。”
三郎转身潇洒离去。刚才系统提示算命先生有冠心病,条件有限,只能让他买些便宜的丹参。
算命先生看着三郎走远,呐呐自语:“异象,真是异象。这是龙困浅滩呀!”他习惯性掐指再算,突然觉得脑袋“翁”一声响,一阵剧痛让他双眼上翻,抱着脑袋扑倒在地上。
手中的铃铛“叮叮叮”滚出老远,算命先生挣扎着爬起,额头冷汗直流,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长青子妄测天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