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带着一身西北的风尘与深入骨髓的疲惫,也带着暂时卸下重担的些许松弛与对未来的隐忧。
何雨柱与苏青禾终于踏上了归途,并于数日后,在一个天色灰蒙蒙的下午,回到了四九城。
他们直接来到了位于纱络胡同7号、他们精心布置、视为真正港湾的家。
推开那扇熟悉的、略显厚重的木门,小院内静谧安然的气息扑面而来,与西北金川的粗粝喧嚣形成了鲜明对比。
虽是冬日,院角那几株耐寒的冬青依旧挺立着墨绿的叶片,廊檐下挂着的几串干辣椒和玉米棒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透出几分寻常百姓家的烟火气。
“爸!妈!”
一个清脆如乳燕初啼的声音从正房门口传来,随即,一个穿着红色碎花小棉袄、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小身影,像颗小炮弹似的从屋里冲了出来,直扑向刚刚进门的何雨柱与苏青禾。
正是他们的女儿,何晓。
不过月余不见,何晓似乎又长高了些许,小脸蛋被屋里的暖气熏得红扑扑的,一双酷似苏青禾的大眼睛此刻亮晶晶的,盛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和依赖。
何雨柱只觉得一路的疲惫在这一声呼唤和这个拥抱中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弯下腰,一把将女儿捞起,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那小小身体传来的温热和蓬勃生机,心中一片柔软。
胡子拉碴的下巴故意在女儿娇嫩的脸颊上蹭了蹭,引得何晓“咯咯”直笑,小手胡乱推着他的脸。
“哎呦,我的晓晓,想死爸爸了!”何雨柱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宠溺。
苏青禾也眼圈微红,上前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和后背,柔声道:“晓晓,在家有没有爷爷奶奶的话?”
“听了!晓晓可乖了!”何晓用力点头,搂着何雨柱的脖子,小嘴叭叭地开始汇报,“我每天都按时吃饭、睡觉,爷爷还教我数数了呢!”
这时,听到动静的何大清和刘翠兰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刘翠兰系着围裙,手上还沾着面粉,显然是正在准备晚饭,脸上洋溢着淳朴而欣喜的笑容:
“柱子,青禾,你们可算回来了!路上辛苦了吧?快进屋歇着,屋里暖和!”
何大清站在刘翠兰身后,看着儿子儿媳安全归来,眼中也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安心和欣慰,他搓了搓手,问道:“事情……都还顺利?”
“爸,妈,我们回来了。”
何雨柱抱着女儿,对二老点了点头,给了何大清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外面冷,进屋说。”
一家人进了烧着暖炕、温暖如春的堂屋。
炕桌上已经摆好了刘姨刚沏的热茶,袅袅白气带着茶香弥漫开来,驱散了从门外带进来的最后一丝寒意。
何雨柱和苏青禾在炕沿坐下,何晓就赖在何雨柱怀里不肯下来,小手好奇地摆弄着他棉袄上的扣子。
“雨水那边……一切都好?”
何大清终究还是没忍住,压低声音问道。
他知道儿子儿媳这趟西北之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安置苏青禾的父母,但也牵挂着小女儿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