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他遇到了一个赶着几只瘦羊的老年牧民。
老人皮肤黝黑皲裂，如同这山里的岩石。
何雨柱用提前准备好的、夹杂着当地方言的普通话上前搭话，递上一支烟，自称是矿区新来的地质勘探员，奉命巡查废弃矿点，评估有无塌方风险。
老人眯着眼，接过烟，借着何雨柱的火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浑浊的目光打量了他几下，似乎相信了这个说辞。
“后生，这山里废弃的坑洞多着呢，没啥看头了。”
老人吐着烟圈，用生硬的汉语说道，“野狼沟那边深，早年听说出过事，邪性，莫去。老君洞倒是有个把年前还有采药人歇脚，洞子深，里头有暗河，能取水，就是潮得很。”
何雨柱心中一动，老君洞！
这与苏青禾那边探听到的地名对上了。
他故作随意地追问：“老君洞？听着像个有点名堂的地方，离这儿远吗？路好走不？”
老人指了指西边更深处一道隐约的山坳：
“顺着这道沟往里走，看到三棵歪脖子松树往左拐，再翻过两个坡，大概还得走个把时辰。路嘛，算不上路，牲口都难走。你们矿上真要去看？可得当心脚下滑。”
谢过老人，何雨柱继续前行。
越是深入，道路越是崎岖难行，有些地方甚至需要手脚并用。
他凭借着远超常人的体力和被灵泉滋养后愈发敏锐的五感，艰难却坚定地向着老人指示的方向前进。
在一个需要攀爬的陡坡下，他意外地发现了几处并非牲口蹄印，也更非猎人或采药人那种杂乱足迹的痕迹——那是一种胶底鞋印，花纹清晰而统一，而且似乎不止一个人，足迹较新，应该就在这一两天内留下的。
何雨柱的心猛地一沉。
这种规整的鞋印，绝非普通山民所有，更像是……制式装备？
难道这深山里，除了他们，还有另一批有组织的人在活动？
是矿区的巡逻队？
还是……其他什么势力？
他立刻收敛气息，更加小心地隐匿行踪，同时将精神力感知提升到极致。
果然，在又前行了一段距离后，他隐约捕捉到前方山梁后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金属摩擦岩石的细微声响，以及一声被刻意压低的咳嗽声。
有人！
而且就在前面！
何雨柱迅速闪身躲到一块巨大的风化岩后面，屏住呼吸，悄悄探出头观察。
只见在前方百米开外的一处相对平缓的山脊上，竟然搭建着一个极其简陋的、用树枝和伪装网覆盖的临时观察点！
两个穿着与山石颜色接近的灰绿色服装、看不清面容的人影，正趴在那里，手里拿着望远镜，朝着某个方向了望。
他们了望的方向……何雨柱顺着他们镜筒所指的方向估算，心头再次一震——那似乎是金川矿区核心厂区以及……通往更西北方向的唯一一条战略公路的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