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哥,苏医生,我对雨水同志……是认真的。我想和她在一起,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允许。”
虽然对此已有预感,但听他如此直接坦荡地说出来,何雨柱和苏青禾还是微微动容。
何雨柱没有立刻表态,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场白。
果然,赵卫国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沉凝:“也正因为如此,关于我自身的一些情况,我认为有必要向二位坦诚。这关系到……我是否有能力,在可能的风浪中,护得住雨水周全。”
何雨柱的眼神锐利起来,他终于提到了关键。
苏青禾也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我的家庭背景,在矿区档案里记录的是西北本地,普通工人家庭。这并不算错,我母亲确实是西北人,我从小也在这里长大。”
赵卫国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但实际上,我的父亲,以及我祖父一家,都在首都。”
他微微停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清晰地吐出了几个字:“我的祖父,是赵永刚。”
赵永刚!
这个名字如同一声闷雷,在何雨柱耳边炸响!
即便他并非热衷于打听高层动态的人,但在四九城生活、工作,尤其是在轧钢厂后勤处这个信息相对灵通的位置,他也隐约听说过这个名字。
一位虽然早已退居二线、但资历极深、门生故旧遍布军、政两界,即便在动荡中也能保持着超然地位和巨大影响力的老革命家!
那是真正屹立不倒的参天大树!
何雨柱的瞳孔骤然收缩,饶是他心志坚毅,此刻也难以完全抑制住脸上的震惊之色。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在西北矿区默默无闻、踏实肯干、甚至显得有些书呆子气的技术员赵卫国,背后竟然站着这样一尊大佛!
苏青禾显然也听说过这个名字,她下意识地掩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将两人的震惊尽收眼底,赵卫国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很意外是吧?我祖父……他为人低调,家风极严,尤其反感子孙借他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我父亲那一辈,除了我大伯留在军中,其他叔伯基本都是从事技术、教育或者普通工作。到了我这一代,祖父更是明确要求,必须从基层做起,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允许透露家庭背景。”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却又透着理解和服从。
“所以,我毕业时,主动要求分配回西北,从最基层的技术员干起。这些年,没人知道我和首都赵家的关系。就连陈继军……”
他提到这个名字时,语气微微冷了一下。
“他父亲或许隐约知道一点西北有个赵家的子弟,但具体是谁,在哪里,并不清楚。陈继军本人,更是毫不知情。”
何雨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为什么赵卫国身上总有一种超越普通技术员的沉稳和气度,为什么他在面对陈继军若有若无的优越感时,能如此坦然和不卑不亢。
那不是故作镇定,而是真正的底气所在!
只是这底气,被他小心翼翼地隐藏在了那身半旧工装和厚厚的技术图纸之下。
“既然如此,”
何雨柱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你为什么选择现在告诉我们?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