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重新闭上眼睛,似乎耗尽了力气,但呼吸比之前又平稳了几分。
接下来的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漫长。
苏青禾一直守在老人身边,密切监测着他的生命体征。
何雨柱则在一旁协助,偶尔喂老人喝一点掺了清水的灵泉水。
那位秘书和干部寸步不离,对何雨柱夫妇的态度愈发恭敬和感激。
列车终于在一片焦灼的等待中,缓缓驶入了一个灯火通明的中型车站。
站台上,早已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和一副担架等在那里。
车刚停稳,医护人员便迅速上车,在苏青禾的简短交接后,小心翼翼地将老人转移到了担架上。
“医生,同志,太感谢你们了!请问二位尊姓大名?在哪个单位工作?我们一定要……”
那位干部模样的男人紧紧握着何雨柱的手,激动地说道。
何雨柱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静:“举手之劳,不必挂齿。救人要紧,快送老人家去医院吧。”
他不想留下姓名。
在这种敏感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牵扯到这样一位显然身份不凡的老人,过多的牵扯未必是福。
那干部还想再说什么,那位一直沉默寡言、眼神锐利的秘书却上前一步,对何雨柱和苏青禾郑重地敬了一个礼(这个动作让何雨柱更加确定了他的身份不一般),沉声道:
“大恩不言谢。二位的情谊,我们记下了。首长需要立刻救治,后会有期。”
他的目光在何雨柱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要将他的样貌牢牢记住,然后便转身,护送着担架迅速离开了。
混乱过后,软卧包厢门口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何雨柱和苏青禾,以及面面相觑的列车员。
回到自己的硬卧车厢,重新坐下,天色已经蒙蒙亮。
经历了半夜的惊心动魄,两人都没有了睡意。
“那位老人家……身份恐怕不简单。”
苏青禾依偎着何雨柱,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和庆幸,“幸好……你带了那些东西。”
何雨柱轻轻“嗯”了一声,目光深沉。
他回想起老人那深邃的眼神,那句意有所指的“水好参好你更好”,以及那位秘书最后那句“后会有期”和审视的目光。
这次意外的救人,看似结下了一份善缘,但福兮祸所伏,在这复杂的年代,这份“善缘”背后,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列车再次启动,载着他们驶向更加未知的西北。
救人的插曲暂时过去,但前路的迷雾似乎并未散去,反而因为这位身份不凡的老人和西北那封警告信,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何雨柱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空,心中默念:“后会有期……但愿,不是麻烦的开始。”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次西北之行,绝不会平静。
绿皮火车在经历了数日的长途跋涉,以及那场惊心动魄的救人插曲后,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伴随着一声悠长而沉重的汽笛,缓缓停靠在了西北金川站的月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