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东的迅速崛起和更迅速的垮台,如同坐过山车一般,强烈地刺激着刘海中的神经。
他曾无比羡慕甚至嫉妒赵卫东那种手握权柄、呼风唤雨的感觉,并将其视为自己努力“进步”的榜样和目标。
他梦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像赵卫东那样,成为人上人,享受众人的“敬畏”和巴结。
然而,赵卫东的惨淡收场,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刘海中的“雄心”上。
他亲眼看到赵卫东如何从趾高气扬到沦为阶下囚,那种强烈的反差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尤其是,他联想到自己。
为了讨好赵卫东,他之前没少跟着摇旗呐喊,甚至在某些全院大会上,也曾附和着赵卫东,对何雨柱、对院里其他“不听话”的人说过些过头话。
虽然他没像易中海那样直接策划阴谋,也没赵卫东那么大的罪过,但万一...万一清算起来,或者何雨柱秋后算账...
这种恐惧,在赵卫东被带走的当天晚上,达到了顶峰。
刘海中坐在自家屋里,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关于赵卫东下场的议论,越想越怕,冷汗直流。
他仿佛看到下一个被戴上铐子、被贴大字报批斗的就是自己。
“不行...不行...得想想办法...”刘海中喃喃自语,脸色惨白。
二大妈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埋怨:“早就跟你说,别跟着那起子人瞎掺和,安安分分当你的七级锻工不好吗?非得想着当官!现在知道怕了?”
“你懂什么!妇人之见!”刘海中烦躁地吼道,但底气明显不足。
他思前想后,觉得必须赶紧“划清界限”,表明立场。
怎么表明?
他想到了何雨柱。
如今何雨柱在厂里地位稳固,连李怀德都颇为倚重,赵卫东更是因诬陷他而倒台,若是能得到何雨柱的“谅解”,或者至少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悔改”,或许就能安全过关。
于是,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刘海中就厚着脸皮,提着一包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的、品相可怜的劣质茶叶,蹲守在了何雨柱家小院门口。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准备去上班,一开门就看到刘海中那张堆满谄媚和不安的胖脸。
“柱子...不,何科长!上班去啊?”
刘海中赶紧凑上来,把手里的茶叶往何雨柱手里塞,“一点...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以前...以前我老糊涂,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何雨柱看着刘海中这副前倨后恭、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只觉得有些可笑又可悲。
他挡回了那包茶叶,语气平淡:
“二大爷,您这是干什么。都是院里邻居,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只要您以后安安分分,遵纪守法,没人会把您怎么样。这东西您拿回去,我不需要。”
他的话语客气,却带着一种疏离和明确的界限感。
刘海中还想再说什么,何雨柱已经推着自行车从他身边走过:“我赶着去厂里,您请回吧。”
看着何雨柱远去的背影,刘海中提着那包没人要的茶叶,僵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何雨柱虽然没有追究,但那冷淡的态度,比骂他一顿还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