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爸妈他们……”声音哽咽,带着破碎的颤音。
何雨柱心中同样翻江倒海,岳父母身陷囹圄,这比他自己在厂里被审查更让他感到揪心和一种深沉的无力。
他用力揽住妻子单薄的肩膀,感受到她身体的剧烈颤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青禾,别怕,有我。我不会让爸妈有事的。”
他没有说什么空洞的安慰,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
但他笃定的语气和眼神中的坚毅,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暂时撑住了苏青禾即将崩溃的心防。
文雪琴和何大清也闻声出来,听到消息,皆是骇然失色。
何大清猛抽一口烟,重重叹气:“这…这叫什么事!连苏先生和文先生那样的文化人都……”
刘翠兰则是连忙上前,帮着何雨柱扶住苏青禾,满脸忧色。
小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懵懂的何晓似乎都感受到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躲在文雪琴怀里,睁着大眼睛,不敢出声。
何雨柱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愤怒和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先将苏青禾扶回屋里,让她坐下,递上一杯温水,沉声道:“青禾,你现在不能乱。晓晓还需要你,爸妈那边,更需要我们冷静想办法。”
他看向文雪琴和何大清:“妈,爸,家里先交给你们,照看好青禾和晓晓。我出去一趟。”
“柱子,你去哪儿?这时候可不能莽撞啊!”何大清急忙道。
“放心,爸,我有分寸。”
何雨柱眼神冰冷,“有些账,是该提前清算了。”
他说的,自然是易中海和赵卫东。
岳父母出事,易中海那幸灾乐祸的阴笑,无疑表明即使不是他直接动手,也必然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条老狗,不能再留了!
然而,命运的残酷之处在于,它往往在你应对一场危机时,毫不留情地抛来另一场风暴。
就在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准备先去王广福那里打听更多关于“学习班”的消息,并开始筹划对易中海的反击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带着一身仓皇与惊惧,踉跄着冲进了纱络胡同,直奔何雨柱家小院而来。
来人是机修车间的学徒工,小陈,张建军的徒弟。
他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看到何雨柱如同看到了救星,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利索:“何、何科长!不好了!我、我师父……张师傅他……他被赵卫东他们抓走了!”
何雨柱心头猛地一沉,一股更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张建军?!
他怎么会被卷进去?
“怎么回事?慢慢说!”
何雨柱扶住几乎要瘫软的小陈,声音凝重。
小陈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讲述了经过。
原来,今天上午,赵卫东带着几个人突然闯入机修车间,直奔张建军的工作台。
他们翻箱倒柜,最终从张建军锁着的工具箱底层,翻出了几份他私下绘制、尚在完善阶段的技术革新图纸和一些外文技术资料(是他托人从旧书摊淘来的俄文机械手册译本)。
赵卫东如获至宝。
当场就将图纸和资料抖落开来,指着上面复杂的公式、图纸和俄文字母,声嘶力竭地宣称张建军是“顽固不化的白专分子”、“崇洋媚外”、“利用工作之便钻研资本主义反动技术”,企图“破坏社会主义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