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临近,何雨柱就越是紧张,那种如临大敌的架势,仿佛她要奔赴的不是产房,而是战场。
“哥,你看我堆的像不像弥勒佛?”雨水欢快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何雨柱停下手里的铁锹,看了看那圆滚滚、笑呵呵的雪堆,难得地露出轻松的笑意:“像!就是缺个肚脐眼儿。”
“我找个煤球安上!”雨水蹦跳着去找材料。
何雨柱抬头,正好对上窗内苏青禾温柔的目光。
他立刻快步走到窗前,隔着玻璃哈着气问:“怎么了?是不是冷了?还是哪儿不舒服?”
声音被玻璃阻隔,显得有些闷,但那份急切清晰可辨。
苏青禾摇摇头,对他笑了笑,示意自己很好。
何雨柱却不放心,扔下铁锹就进了屋,带进一股冰冷的寒气。
他搓热了手,才走到炕边,伸手探了探苏青禾的额头,又自然地蹲下身,将耳朵贴在她隆起的肚腹上,仔细听着动静。
“好着呢,刚还踢了我一脚。”苏青禾轻抚着他的头发,心里软成一片。
“这小家伙,劲儿不小。”
何雨柱抬起头,眼神里交织着期待与难以掩饰的焦虑,“我看,咱们明天就去医院吧?提前住进去,我心里踏实点。这雪天路滑,万一到时候……”
“听你的。”苏青禾从善如流。她知道,若不依他,他只怕这几晚都睡不成觉。
何雨柱明显松了口气,立刻起身:“那我这就去收拾东西!热水袋、换洗衣物、红糖、鸡蛋……对了,还得跟妈说一声,让她明天直接去医院……”
看着他瞬间进入备战状态、事无巨细地开始盘算,苏青禾和刚进门的雨水相视一笑,无奈又温暖。
第二天,雪势稍歇,但天色依旧阴沉。
何雨柱借了厂里一辆带篷的三轮板车,铺上厚厚的被褥,小心翼翼地将苏青禾扶上车,裹得严严实实,自己蹬着车,顶着寒风,一路稳稳地驶向市第一人民医院。
雨水请了假,也跟着去了,小脸上满是严肃,仿佛肩负着重大使命。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浓重。
何雨柱跑前跑后,办理住院手续,找相熟的医生,将苏青禾安顿在三人间的产科病房。
即使是在计划经济的年代,何雨柱也凭借其日益广阔的人脉和精心准备的“心意”,为苏青禾争取到了靠窗、相对安静的位置。
文雪琴很快也赶到了,提着炖好的鸡汤,细细询问着女儿的情况。
一切安排妥当,何雨柱却依旧坐立难安,守在病床前,眼睛几乎一刻不离苏青禾,仿佛生怕一错眼,她就会有什么不适。
同病房的另外两位产妇及其家属,看着这对格外紧张却又异常般配恩爱的夫妻,都不禁投来善意和好奇的目光。
“同志,你爱人这是头胎吧?看把你紧张的。”一位热心的老太太笑着打趣。
何雨柱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手却依旧紧紧握着苏青禾的手。
苏青禾反倒比他镇定,轻声和母亲、雨水说着话,安抚着他们情绪。
等待的日子显得格外漫长。
窗外又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何雨柱几乎寸步不离医院,晚上就在病房角落打个地铺,或者趴在床边眯一会儿。
后勤处和基地的工作,他提前就跟李怀德请好了假,李怀德倒是很痛快地批了,还让他“安心照顾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