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房主?还是埋伏?
他等了片刻,东厢房里并没有人出来,那点微光也消失了,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不能再待下去了。
信息已经拿到,这个院子确实存在,而且可能正在被暗中观察或使用。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一个陌生人深夜出现在此,都是极其危险的。
他必须立刻离开。
就在他准备原路退回时,正房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像是咳嗽又像是叹息的声音。
何雨柱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正房也有人?!
或者说,刚才东厢房的光线和正房的声音,是不是同一个人弄出来的?
是在警告他?还是无意的?
他不再犹豫,以最快最轻的速度退回小天井,拉开那扇虚掩的院门,闪身而出,并小心地将门恢复原状。
胡同里依旧空无一人。
他不敢停留,沿着来路,利用一切阴影掩护,快速撤离。
直到远离纱络胡同,混入早起赶着去牛奶站排队的人群中,何雨柱狂跳的心才稍稍平复。
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内衣。
这一夜,看似一无所获,又似乎信息量巨大。
那个院子是真实存在的,格局位置确实符合他的需求。
但显然,它处在一个极其复杂和危险的漩涡中心。
那个递纸条的人,让他去“看”,目的绝不是卖房那么简单。
第二天上班,何雨柱一如既往地沉稳,处理公务,去基地巡查,仿佛昨夜那个在鬼门关前徘徊的人不是他。
但他心中的念头却愈发清晰:
那个院子,他必须拿下!
不是因为它的完美,恰恰是因为它牵扯到的复杂背景。
如果这真是一个各方势力关注的节点,那么将其掌控在自己手中,或许能变被动为主动,从中窥破更多的秘密,甚至反过来利用它。
当然,风险极高。
这无异于火中取栗。
中午休息时,他找了个借口,绕道去了王广福的粮站。
王广福如今是公家人,穿着蓝色的工作服,但眉眼间的精明依旧。
见到何雨柱,他很是热情,将他让到后院僻静处。
“柱子,可是稀客!听说你高升了,又娶了那么好的媳妇,还没好好恭喜你!”王广福笑着递过烟,何雨柱摆手谢绝。
“王叔,别笑话我了。今天来,是有件棘手事想向您打听打听。”何雨柱压低声音。
“哦?你说。”王广福收敛笑容,也严肃起来。
“您人面广,不知道……听没听说过鼓楼东大街,纱络胡同那边,有些老院子……有没有可能,嗯……流转一下?”何雨柱措辞极其谨慎。
王广福的小眼睛眯了起来,仔细打量着何雨柱,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纱络胡同?7号?”
何雨柱心中巨震,面上却不动声色:“王叔知道?”
王广福深吸一口气,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极低:“柱子,你打听这个干嘛?那地方……邪性得很。”
“怎么个邪性法?”何雨柱追问。
“那院子旧主是个老旗人,早没了。产权好像归了街道,又好像有点扯皮,说不清。空了好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