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禾珍视如命的怀表,她留学岁月为数不多的纪念品之一,此刻却成了“狐狸”手中威胁他的筹码,被如此轻易地、带着戏谑般放在了他的面前。
“聊表诚意”?
这分明是掐准了他的命门,递过来的一杯裹着蜜糖的毒酒!
去西山坳,林场旧址,老时间。
这已不是邀请,而是命令。
一场对方掌控了一切节奏与底牌,而他只能被动入局的鸿门宴。
一股暴戾的怒火在他胸中翻腾冲撞,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他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找到那个鬼魅般的信使,找到那个所谓的“狐狸”,将他们彻底撕碎!
但他不能。
他死死攥着怀表,指甲因用力而泛白,关节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冰冷的表壳硌得掌骨生疼,这疼痛反而帮助他急速冷却着沸腾的情绪。
不能乱!绝对不能!
对方此举,恰恰说明他们感受到了压力,或者……他们需要他去做某件事,
而且这件事,必须他“心甘情愿”地去做。
否则,直接对苏青禾下手,或者将怀表送到该送的地方,岂不是更直接?
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逼迫他合作,同时也在炫耀他们的能量和无孔不入——看,连你身边最亲近之人最私密的物品,我们也能轻易拿到。
何雨柱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压制住那滔天的怒焰。
他将怀表重新用软布仔细包好,连同那张印着“Fox”签名的信纸,一起收入空间小院,放在古井旁最安全的地方。
此刻,它们不是恐惧的源由,而是战斗的号角,是必须摧毁的目标。
他脸上的神情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只有眼底最深处,掠过一丝冻彻骨髓的寒芒。
Fox(狐狸)?很好。
他倒要看看,这只藏头露尾的狐狸,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哥,你睡了吗?”
门外传来雨水轻轻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
他在里屋待得有点久了。
何雨柱瞬间收敛了所有外泄的情绪,起身开门,脸上甚至带上了一点温和的倦意:“还没,刚看了会儿书。怎么了?”
雨水探头进来,手里端着杯热水:“没事,就是看你屋里灯还亮着,给你倒了杯水。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上班?”
“这就睡。”
何雨柱接过水杯,水温透过杯壁暖着手心,“你也别熬太晚。”
“知道啦!”雨水笑嘻嘻地应了,转身回了外间。
看着妹妹的背影,何雨柱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
他所守护的这一切,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无论是四合院里的魑魅魍魉,还是西山坳的毒蛇狐狸!
这一夜,何雨柱睡得很少。
大脑在高速运转,推演着各种可能性,筹划着应对的方案。
直到天快亮时,才勉强合眼片刻。
第二天上班,他表现得与往常毫无二致,处理公务,巡查仓库,语气平和,指令清晰。
只是在经过第三仓库那堆帆布时,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但意念却悄然扫过——那个冰冷的金属盒子,依旧静静地埋在深处。
他不急。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下午,他正核对着一份劳保用品采购清单,许大茂探头探脑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脸上堆着略显局促又努力显得熟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