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将他再次拖入贾家泥潭的算计?
他甚至可以想象,易中海会如何说:“柱子现在可是管着物资的科长,手指缝里漏点就够你们活了。你去哭一哭,求一求,看在孩子的份上,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
何雨柱心中冷笑,语气平淡如冰:
“秦姐,厂里困难,家家都难。我的定量和工资,也要顾着雨水上学。你的难处,我理解,但真帮不上。真有困难,该去找街道,或者找一大爷商量,他威望高,办法总比我多。”
依旧是这番滴水不漏的说辞,将皮球轻飘飘地踢回给易中海,丝毫不接那道德绑架的招数。
秦淮茹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何雨柱,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绝望和……怨怼。
她大概没想到,自己已经“怀了孩子”,何雨柱竟然还是如此铁石心肠。
“柱子……你……你就真的……”
她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慢走,不送。”
何雨柱不再多言,缓缓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秦淮茹压抑的、最终崩溃的哭声,以及踉跄离去的脚步声。
何雨柱靠在门板上,面无表情。
乱世先顾己。
他的善良和资源,绝不会浪费在贾家这个无底洞和易中海的算计上。
然而,命运的轨迹,似乎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偏转。
时间悄然滑入1960年春,虽然依旧春寒料峭,万物枯寂,但毕竟熬过了最严酷的寒冬。
厂里的生产任务愈发繁重,各种“大会战”、“放卫星”的口号喊得震天响。
这天下午,何雨柱正在后勤处协调一批紧急劳保用品的发放,突然厂区广播里插播的一条紧急通知,让他瞬间停下了手中的笔——
“各车间注意!各车间注意!一车间发生安全事故,立即组织抢险队!医务室人员马上到一车间集合!重复……”
一车间!
何雨柱的心猛地一揪!
那是贾东旭工作的车间!也是张建军所在的车间!
安全事故?
在这个机加工设备老旧、工人长期营养不良、精神疲惫的年代,安全事故往往意味着非死即残!
难道……历史的修正力如此强大?
贾东旭终究难逃这一劫?
他立刻起身,对办公室的人交代了一句:“我去看看情况!”便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
一路上,看到不少工人朝着一年间方向奔跑,人人脸上带着惊惶。
越是靠近一车间,空气中的气氛越是紧张凝重。
车间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保卫科的人正在努力维持秩序,不让闲杂人等进入。
里面传来机器停转后的死寂,以及隐约的哭喊和嘈杂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