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锅盖,大火烧开,再转成文火,让锅里的汤保持“蟹眼泡”的微沸状态,慢慢煨炖。
处理完羊肉,他又拿起那扇肋排。
刀光闪过,肋排被利落地分切成一根根均匀的寸段。
冷水下锅焯透,捞出洗净。
热锅凉油,一把冰糖下去,小火慢熬成枣红色的糖色,迅速倒入排骨快速翻炒上色。
葱姜蒜爆香,烹入酱油、醋、黄酒,加热水没过排骨。投入几颗干辣椒、一颗八角。同样是烧开后转文火慢炖。
两个灶眼都腾着热气,炖煮的香气开始丝丝缕缕地弥漫出来。
何雨柱手上不停,又飞快地处理起周大姐备好的几样时蔬。
客厅里,李怀德陪着几位陆续到来的客人喝茶聊天,话题自然离不开他这次升迁。
言谈间,志得意满。但渐渐地,一股极其霸道又层次丰富的香气,顽固地穿透门缝,钻了进来。
先是花椒的辛烈麻香,带着冲锋陷阵般的锐气;
紧接着,是黄羊肉在油脂煸炒后释放出的浓郁野性肉香,被那独特的香料气息托着,冲劲十足;再然后,是糖醋小排那甜酸交织、勾人食欲的复合味;
最后,一种难以形容的、醇厚中带着奇异的鲜美的底味隐隐透出,仿佛将所有香气都包容、融合、提升了一个层次——那是南腐乳和空间灵泉水共同作用下的奇妙升华。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领导放下茶杯,鼻翼翕动,忍不住赞道:“怀德,你这可不够意思啊!藏着这么一手好厨艺?这味儿,闻着就地道!”
李怀德哈哈大笑,脸上倍儿有光:“老领导,您这可冤枉我了!我这手艺,也就下个面条煮个粥。今儿掌勺的,可是我们厂食堂的顶梁柱,何雨柱何师傅!人家那手艺,是家传的底蕴加上实打实的悟性!连苏联老大哥的胃,都被他伺候得服服帖帖!”
众人闻言,更是好奇,对尚未露面的何师傅赞不绝口,连带着看李怀德的目光也更添了几分欣赏——能笼络住这样的人才,也是本事!
厨房里,何雨柱对客厅的议论充耳不闻。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火候。
待砂锅里的羊肉煨炖得酥烂脱骨、汤汁浓稠红亮时,他撒入一把切得细细的蒜苗段,淋上几滴香油,快速翻匀出锅。
羊肋排也已收汁至油亮诱人,红润的酱汁紧紧包裹着每一块排骨。
碧绿的清炒菜心、滑嫩鲜香的葱爆羊肉片、金黄诱人的摊鸡蛋……一道道菜流水般端上了铺着雪白桌布的圆桌。
当最后那道红焖黄羊肉被周大姐小心翼翼地捧上桌时,整个餐厅都为之一静。
深棕红色的羊肉块堆叠如山,颤巍巍的,裹着晶莹浓稠、闪烁着油光的酱汁。
浓郁的、混合着奇异香料气息的肉香霸道地占据了一切空间,其间又隐隐透出腐乳特有的咸鲜甘美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神清气爽的草木清气,将野味的粗犷奇妙地转化成了醇厚与丰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