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哥哥怀里,小脑袋枕着他的胳膊,很快便发出了均匀细微的鼾声,小脸上还带着吃饱后的满足红晕。
何雨柱却没有立刻睡着。
他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感受着怀中妹妹温热的呼吸,回想着今天在鸿宾楼的惊险过关,还有此刻家中的这份温暖。
空间的存在,让他有了在最艰难时刻改善生活、守护妹妹的底气(微量井水提鲜、微量鲜蔬解馋)。
师傅李存义的认可和照顾,让他看到了靠手艺立足的希望。而怀中这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妹妹,则是他奋斗的全部意义和动力。
「日子是苦的,家是破的,但心是暖的,前路是亮的。」 何雨柱低头,在妹妹柔软的发顶轻轻印下一个吻,嘴角带着满足而坚定的笑意,也渐渐沉入了梦乡。
然而,这寒夜中的温暖与满足,如同油灯的光芒,在照亮方寸之地的同时,也无可避免地吸引了黑暗中某些贪婪窥探的目光。
食物的香气,尤其是肉香,在这清贫的四合院里,是藏不住的诱惑…
第二天清晨,天刚刚亮!
破屋的寒气尚未散尽,一丝若有似无的肉香却顽固地盘踞在角落,仿佛成了这贫瘠空间里唯一的暖色,也成了扎在易中海心尖上的一根刺。
昨夜那缕钻进鼻端的荤腥,在他辗转反侧的算计里,已发酵成沉甸甸的疑虑和一股被冒犯的不快。
柱子这小子,哪来的本事弄到肉?莫非……真藏了什么他不知道的门路?还是何大清临走,到底给亲儿子留了后手?
天刚蒙蒙亮,薄霜还凝在窗棂上。
易中海一身洗得发白的旧棉袍,揣着手,脚步放得又轻又稳,活像只踩在雪地上的老猫,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何家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外。
他抬手,指节在冰冷的门板上叩了三下,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惊醒了屋内尚沉浸在昨夜饱足暖意里的兄妹。
“柱子?雨水?醒醒,一大爷来看看你们。”
何雨柱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警惕像根弦,在易中海的声音抵达门前便已绷紧。
他翻身坐起,动作利落地将昨夜特意留下、预备今早烩了给雨水当早饭的那半碗油汪汪的肉臊子,飞快塞进靠墙的破碗柜深处,又胡乱扯了块旧布盖上。
雨水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小脸懵懂,但看到哥哥严肃的神情,也下意识地闭紧了嘴巴。
门被推开,一股寒气裹着易中海那张堆砌着“关切”的脸挤了进来。他目光锐利如钩,在狭小的空间里迅速扫过。
炕上的薄被,墙角缺腿的板凳,灶台冷清的灰烬……最终,那视线若有若无地,黏在了那个盖着破布的旧碗柜上。
鼻翼几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昨夜那扰人清梦的肉香,似乎在此刻找到了源头,更浓了。
“一大爷。”何雨柱站在炕边,身形有意无意地挡住了易中海投向碗柜的视线,声音里听不出多少热络,“您这么早?”
“惦记你们兄妹俩啊!”易中海叹口气,脸上的皱纹挤得更深,努力营造出一种沉重的悲悯,“这大雪天的,屋里冷锅冷灶,你们年纪小,可怎么熬?昨儿晚上……”他话锋微妙地一顿,浑浊的眼珠紧盯着何雨柱,“我好像闻着点香味儿?雨水这孩子,是不是饿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