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到浑身脱力时,她猛地想起妈妈,爸爸不在了,那些人连爸爸都能下手,妈妈一个人在家,会不会也有危险?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浑身发冷,连哭声都戛然而止。
她挣扎着爬起来,手指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几乎是凭着本能拨通了妈妈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却不是熟悉的声音,而是一阵急促又冰冷的忙音,“嘟嘟嘟”的声响像重锤,一下下砸在她的心上。
她不死心,挂断后立刻重拨,一遍、两遍、三遍……忙音始终没有中断。
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她,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妈妈从来不会不接她的电话,更不会让手机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不行,不能等了。”南溪咬着嘴唇,牙齿几乎要将嘴唇咬破,她抓起手机,连鞋都没顾上换,赤着脚就冲出了卧室。
走廊里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却挡不住她慌乱的心跳,她一路狂奔到书房门口,连门都没顾得上敲,“砰”的一声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哥哥!妈妈的电话打不通了!”南溪的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恐慌,脸色苍白得像纸,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打了好几次都是忙音,她会不会出事了?”
季凌寒浑身一震,手里的文件“啪”地掉在桌上。
他正和沈耀凑在加密电子地图前,指尖落在北部一片标着红色三角的区域,那是连卫星地图都刻意模糊的“无人区”,也是舅舅南航最后传回消息的地方。
两人眉头紧锁,商量的根本不是普通的家属遗体认领,而是代号“孤鹰”的特级机密人员遗体转运。
南航隶属于国家最顶尖的特殊部门,常年潜伏在海外高危地带,负责瓦解跨国间谍网络,他这次的任务是追回一份关乎华国导弹防御系统的核心数据,这份数据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而现在,人没了,数据下落不明,遗体还被困在当地的战乱区,周围不仅有敌方势力盘踞,还有第三方武装虎视眈眈,转运遗体必须协调当地使馆、特种部队,还要避开多股势力的眼线,走最高级别的保密流程,光审批文件就需要七个部门的亲笔签章,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绝非短时间能办成。
“什么?”季凌寒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一把抓过桌上的手机,手指飞快地按下舅妈号码,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听筒里传来的,同样是一阵冰冷的忙音,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他挂断重拨,忙音依旧;切换加密线路再拨,结果还是一样。
季凌寒的脸色瞬间沉得像窗外的寒铁,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
舅妈是部门的编外联络人,比谁都清楚保密条例,手机常年保持双线路畅通,加密频道更是24小时待命,这种双线路同时失联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被控制了,要么……他不敢再想下去。
更让他心头发紧的是,舅舅刚出事,舅妈就失联,这绝不是巧合,对方显然是冲着南家一脉来的,目标可能不只是南航带回的数据,还有知道部分机密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