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玫瑰庄园的午后,连风都透着股凝滞的气息。
庭院里的玫瑰花蔫蔫地垂着花瓣,往日里修剪得齐整的草坪,此刻竟没人敢多停留片刻 —— 自从南溪离开后,这座本该精致奢靡的庄园,就像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罩住,空气里的每一丝缝隙都透着紧绷。
佣人端着茶具走过长廊时,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瓷杯与托盘碰撞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都显得格外刺耳。
他们垂着头,目光死死盯着地面,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客厅的方向瞟 —— 谁都清楚,此刻的庄园主人巴坤,正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任何一点微小的差错,都可能成为他爆发的导火索。
“砰!”
厚重的柚木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惊得庭院里的几只飞鸟扑棱着翅膀仓皇逃窜。
巴坤的身影裹挟着一身怒火闯进来,黑色作战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像重锤砸在众人的心尖上。
他身上的黑色衬衫还沾着些许尘土,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露出脖颈处因愤怒而凸起的青筋,眼神里的暴戾几乎要溢出来。
身后的迦朋和阿驰紧紧跟着,两人都低着头,肩膀微微瑟缩,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迦朋手里攥着的文件被捏得发皱,阿驰则悄悄调整了一下腰间的枪套,指尖因紧张而泛白 —— 他们跟了巴坤多年,从未见他因为一个人离开,如此失控过。
“哗啦!”
巴坤走到客厅中央,目光扫过眼前的红木茶几,突然抬脚,狠狠踹向旁边的梨花木扶手椅。
椅子受力后猛地向后翻倒,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椅腿断裂的木屑飞溅开来,落在地毯上格外扎眼。
他一屁股砸进真皮沙发里,沉重的力道让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 “咯吱” 声。
巴坤扯了扯领口,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向站在面前的迦朋和阿驰:“都他妈给我站好!一天天干的什么破事?!”
他的声音里满是暴戾,唾沫星子随着话语溅出来,“让你们找个人,找了这么久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南溪要是有半点闪失,你们俩就等着喂庄园里的鳄鱼!”
迦朋的身子僵了僵,他偷偷抬眼瞥了巴坤一眼,见对方眼底的怒火丝毫未减,赶紧又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老大,我们已经把周边的据点都查遍了…… 夫人离开那天,边境那伙武装分子突然冒出来,不仅想截获咱们的物资,还故意跟我们的人纠缠,耽误了追踪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