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在碎石路上疾驰，轮胎碾过石块的“沙沙”声被引擎的嘶吼盖过大半。
季凌寒紧攥方向盘，目光死死咬着前方被车灯剖开的夜色，后视镜里，两辆军用吉普车的探照灯像追魂的鬼火，死死黏着车尾，距离越来越近。
“他们要抄近路！”季凌寒喉结滚动，猛地往左打方向盘，汽车擦着路边的灌木丛拐进一条更窄的土路，树枝刮擦车身的“吱呀”声刺耳得像指甲挠过铁皮。
南溪被惯性甩得往右侧倒，后背刚要撞上车门，沈耀的手臂突然横过来，死死揽住她的腰，将她按在自己身侧的座椅上。
“坐好，抱紧我。”沈耀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硝烟味的呼吸落在南溪耳尖。
他左手始终护着她的后背，右手飞快探向座位底下，拽出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帆布包——拉链刚扯开，一颗子弹就击穿了后车窗，玻璃碴子像碎冰似的溅在两人肩头。
南溪吓得浑身一僵，沈耀立刻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用后背挡住车窗的方向，同时指尖翻飞，在昏暗的车厢里，快速组装步枪部件，金属碰撞的脆响混着子弹擦过车顶的“嗖嗖”声，格外惊心动魄。
“是本地散兵！见我们有动静想浑水摸鱼！”沈耀咬着牙将弹匣卡进枪身，刚上膛，就有一串子弹扫在车门上，铁皮被打得凹陷下去，弹孔里透进外面的火光。
他借着座椅的掩护，侧身对着后车窗的方向开了两枪，子弹穿透破洞，精准击中后面吉普车的轮胎。
“砰”的一声闷响，那辆吉普车瞬间失控，往路边的土坡上撞去，车斗里的人尖叫着摔了出来。
可另一辆吉普车很快追了上来，车斗里架着轻机枪的人疯狂扣动扳机，子弹像暴雨般砸向轿车车尾。
沈耀将南溪往座椅底下按得更紧，自己半跪起身，用椅背做掩护，对着吉普车的驾驶座连开三枪。第一枪打偏，第二枪击穿车窗，第三枪刚响，吉普车突然猛打方向避开，子弹只擦着车门飞过。
“后面还有皮卡车！”季凌寒的吼声刚落，沈耀就听见身后传来更沉的引擎声——一辆涂着迷彩的皮卡车从斜后方冲来，车斗里两个武装分子举着霰弹枪，对准轿车后厢就是一通扫射。
霰弹打在车尾箱上，炸开无数个小坑，其中一颗霰弹丸穿透铁皮，擦着沈耀的胳膊飞过，在车厢壁上留下一串火星。
沈耀没顾上查看，左手死死按住南溪的后脑勺，不让她抬头，右手抓过帆布包里的手榴弹，咬开保险栓时，牙齿几乎要嵌进下唇。
他借着车身颠簸的间隙，猛地推开一点后车门，将手榴弹扔了出去。
“轰”的一声巨响，手榴弹在皮卡车前方炸开，土浪和碎石腾空而起，皮卡车被迫减速，车斗里的人被气浪掀得东倒西歪。
就在这间隙，又有两辆越野车从土路两侧冲出来，形成夹击之势。
左侧越野车的副驾探出头，举着火箭筒对准了轿车！
“低头！”沈耀嘶吼着将南溪整个按在座椅底下，自己也跟着俯身，同时伸手拽了一把季凌寒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