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杜若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沉重的木枷让她行动艰难。
她整个人扑到牢房的栅栏上,手指死死抓住栅栏,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谢灵!你冲我来!放开他!”
谢灵终于听到了想听的声音,却没有回头,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她的手顺着冯田的腹肌向下,然后,在杜若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中,猛地抽开了冯田的腰带。
冯田的裤子连同亵裤瞬间滑落,堆叠在脚踝处。
彻底的暴露让冯田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那不是因为寒冷或恐惧,而是极致的羞辱和愤怒。
他闭上了眼睛,牙关紧咬,口中布团几乎要被咬穿。
“谢灵!”
杜若的声音尖利起来,她用力摇晃着栅栏,木枷撞击栅栏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这个疯子!”
谢灵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过身,看向杜若,脸上露出了近乎癫狂的笑容:
“难得啊,真是难得!我居然能看到你杜若有这样激动的时候!”
她几步走到牢门前,隔着栅栏,伸出手,猛地掐住了杜若的脖子。
杜若的呼吸骤然一窒。
木枷限制了她手臂的活动,她无法抬手格挡,只能被迫承受着脖颈上传来的巨大压力。
她的脸因为缺氧而迅速涨红,视线开始模糊。
“凭什么呢?”
谢灵的脸凑近,几乎是贴着栅栏,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凭什么你可以拥有这样的男人?凭什么你能在乱世里找到安宁,而我却要在泥泞里打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她的手指越收越紧。
就在杜若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昏迷时,谢灵猛地松开了手。
杜若瘫软下去,靠着栅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腔火辣辣地疼,剧烈的咳嗽让她眼泪都涌了出来。
谢灵看着杜若狼狈的模样,眼神晦暗不明,疯狂之中似乎又夹杂着一丝别样的情绪。
她理了理自己略微凌乱的衣袖,忽然换了个话题,声音变得有些飘忽: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从断云寨里活下来的?”
她并不需要杜若回答,仿佛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来宣泄积压已久的秘密和扭曲。
“当时军队打进寨子,老五和大当家一起去送死,真是两个蠢货。”
谢灵的语气带着鄙夷:
“没人管我,我想逃,可一个女人,在乱军之中能逃到哪里去?”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被士兵抓住了,像货物一样被送给了带兵的校尉。”
“我原本以为,我又要像之前一样,被迫承受屈辱。”
她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极其讽刺的事情,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你猜怎么着?事情偏偏就有了转机。有人把谢珩也抓了来,送到了校尉面前。”
“更巧的是,那校尉,竟然是我爹的故交,他认出了谢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