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洞,里面的腥臊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他将草帘子重新挂好,阻隔夜间的凉气和蚊虫。
这一夜,杜若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她神清气爽地醒来,却见旁边的冯田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正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你昨晚做贼去了?”杜若奇怪地问。
冯田默默地伸出自己的胳膊,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红红肿肿的蚊子包。
“为什么蚊子只叮我?!”他的语气充满了委屈和不解:
“你一晚上睡得跟小猪似的,它们可着劲儿地咬我。”
杜若看着他惨不忍睹的手臂,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在床上打滚。
笑够了,她才凑过去,笑嘻嘻地说:“可能是因为你叫‘田田’啊,蚊子喜欢甜的,所以可劲儿叮你这块‘甜田’。”
冯田被她的歪理和那声恶寒的“田田”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哀嚎一声,把被子蒙在头上,闷声闷气地说:“我要补个觉……困死了。”
杜若心情大好,笑嘻嘻地拍了拍他裹在被子里的屁股,这才满意地起身下床。
走到洞口掀开帘子时,耳边传来一阵明显的“嗡嗡”声。她眼疾手快,循声一巴掌拍在旁边的山壁上。
摊开手掌一看,一只肚子鼓胀、体型硕大的花蚊子已然毙命,掌心中留下一小滩鲜红的血迹。
杜若看着这摊血,啧啧了两声:“看来田田昨晚没少‘献血’啊。”
她将肉条重新铺在石头上暴晒,仔细检查了一遍,闻了闻,确认没有变质迹象,心里松了口气。
看日头,晒到今晚,应该就差不多能干透了。
她拿上斧头,准备去附近砍些松树枝回来,晚上好熏肉。
刚走到一片松树边,就见树上掉下来了一只活物,用力扑腾着,嘴里还咯咯叫。
杜若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活蹦乱跳的野鸡。
她心中一喜,连忙扑上去,将其抓住,提在手里,野鸡在她手里惊慌地叫着。
杜若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树梢。
果然,黄雀正站在高高的枝头,低头看着她,喉咙里发出几声“咕咕”的叫声,然后拍了拍翅膀,飞走了。
杜若看着手里的野鸡,又看看黄雀消失的方向,心里明白了。她朝着天空喊了一声:
“谢啦,黄雀!这份礼我收了!”
她高兴地将野鸡提到他们之前就搭好、却一直空着的那个简陋鸡圈旁,小心地放了进去,又赶紧找来更多的树枝和藤蔓,将鸡圈加固得更加结实牢靠,确保野鸡跑不出来,也别想有东西轻易钻进去。
忙完这一切,她才安心地去砍松树枝。
等她拖着一大捆散发着浓郁气味的松树枝回来时,特意先去鸡圈看了看,那只野鸡正安静地待在角落,虽然紧张,但完好无损。
杜若心中大定,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看来,黄雀这是终于“批准”她养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