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银沙的幻镜试炼:聚沙成塔的勇气
第二面镜子亮起,冷白的光里裹着刺骨的寒意,像寒冬的风,直戳封银沙内心最柔软也最恐惧的地方。
幻境中,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白血病的虚弱感压得他喘不过气,银灰色头发大把脱落,落在洁白的枕头上,格外刺眼。
他想抬手摸一摸枕边的紫藤花标本——那是妈妈苏晚以前跳《天鹅湖》时,舞台背景上的花,他偷偷摘下来做成的——可手臂却重得像灌了铅,连指尖都动不了。
“咳咳……”
他咳了两声,却听到病房外传来妈妈的声音,不是记忆里哼着《胡桃夹子》的温柔,而是带着怨怼的哭喊:“都怪银沙!要不是我送他去复查,怎么会被车撞?我的腿废了,再也不能跳舞了!他的病就是个累赘,毁了我的舞蹈,还毁了我的人生!”
封银沙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呼吸急促。
他想冲出去解释“不是这样的,妈妈你别生气”,画面却突然切换到家里。
父亲封远山背着地质包进门,脸上没有往日的温和,手里只有一叠厚厚的文件,没有往常必带的紫藤糕——那是妈妈最喜欢的点心,爸爸总说“带回去给你妈妈和银沙尝尝”。
封银沙攥着刚拿到的检查报告,手指因紧张而发白,小声说:“爸,医生说我这次白细胞又降了,可能要……”
话没说完,封远山就打断他,径直走向书房:“我忙着整理地磁数据,明天还要开会,你的病自己跟护士说,别耽误我工作。”
书房门“砰”地关上,封银沙的目光落在父亲桌角的相框上——里面是苏晚当年跳《天鹅湖》的照片,穿着白色舞裙,笑容灿烂,却没有他的位置。
“你看,你就是个负担。”
镜中的虚影模仿着黑香菱的声音,尖细又刺耳,还操控着沙粒朝封银沙砸来,“你妈妈恨你,你爸爸无视你,连你的病都在拖累所有人。
你以为黑香菱真的愿意跟你在一起吗?她只是没人选了!你还敢说要守护别人?先守护好自己不添麻烦吧!”
封银沙的磁波不受控地颤抖,沙粒在他身边乱转,却不敢伤到虚影——他怕这真的是黑香菱的想法。
就在沙粒要砸到他时,黑香菱的藤蔓突然缠上他的手腕,花息符咒在他掌心开出一朵小小的山茶花,暖意顺着藤蔓蔓延到他心底。
“傻瓜,这不是真的!”黑香菱的声音带着焦急,“你妈妈就算在轮椅上,也会把紫藤绣在你书包上,说‘银沙背着好看’;
你爸爸每次去地质勘探,都会捡像沙粒的银矿石给你做标本,说‘我儿子喜欢这个’;
你上次为了护我,明明自己虚弱,还硬撑着用磁波挡黑液,这些我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