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潮圣殿的光网还在随菲灵机械心的搏动轻轻震颤时,冰晶宫深处的冰川正泛着极淡的冰蓝光泽。
冰璃雪收回映着圣殿光景的冰镜,指尖凝着的冰寒丝丝缕缕没入脚下冰层,整座冰晶宫深处突然响起细碎的裂响——不是冰川崩塌的轰鸣,是她正抽离扎根在地轴寒极的本源之力,那力量曾让冰晶宫千年不化,此刻却顺着她的指尖流转,化作缠绕在腕间的冰蓝光带。
“冰之秩序,从不是困守一方的冻土。”她对着空荡的冰晶宫深处低语,冰蓝眼眸里映着远处天际的灰影。
那灰影是镜渊扩散的瘴气,混着永寂之核的死寂气息,正往冰原与禁忌森林的交界漫延,比她昨夜用冰镜观测时又近了半分。
瘴气掠过之处,连空气都凝着化不开的沉郁,连耐寒的冰原草都蜷起了叶片。
她转身时,冰晶长袍扫过冰川地面,带起一串六角冰花。
原本凝结在冰晶宫四壁的冰棱突然活了过来,顺着她的脚步排列成银白小径,每一步落下,冰径便往冰晶宫外延伸半丈。
这些冰棱带着地轴深处的极寒,是她留在冰晶宫的“锚”——若镜渊的核力彻底失控,至少能凭这冰棱阵守住冰原的根基,不让瘴气染指地轴寒极的本源。
行至冰晶宫入口时,她抬手往身后一扬。
冰晶宫深处突然升起道丈许高的冰墙,墙面上刻着繁复的冰纹,那是冰系法则的“封界咒”,每一道纹路都含着她的本源之力,能暂时挡住外界紊乱的能量冲击。
做完这些,她才真正踏离冰晶宫,身影化作一道冰蓝流光,掠过冰原的矮松与冻河,直往镜渊的方向掠去。
冰蓝流光过处,连空中飘着的瘴气灰影都被冻得凝滞了片刻。
此时的花海潮圣殿里,菲灵的光网突然顿了顿。
机械心的齿轮转得滞涩,发出“咔啦咔啦”的摩擦声,她低头看了眼王默的胸口,光网下的意识波动又弱了些——那些“我不行”“帮不上忙”的念头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往记忆碎片上裹,刚被红光托起来的意识又往下沉。
“系统还在拽她。”
菲灵指尖按在光网中心,银芒猛地亮了亮,试图将那些负面念头拨开,“刚才那些记忆碎片太轻了,得找更沉的‘锚’才行,得让她实实在在感觉到,她不是一个人。”
封银沙突然抬手按了按身侧的金属箱,箱盖“咔嗒”弹开条缝,里面的磁干扰仪正微微发烫。
“我试试。”
他声音轻却笃定,取出仪器调到特定频段,对准王默掌心的冰原叶片——那是王默从冰原带回来的,叶片边缘还留着她攥紧时的指痕,“这叶片上有冰原的气息,还有她攥过的温度,或许能放大她和我们的羁绊印记。”
仪器启动的瞬间,叶片突然泛出淡绿的光。
原本发蔫的叶肉慢慢舒展开,冻裂的纹路里渗出细小红光——是王默之前残留在叶片上的本源。
红光与磁波缠在一起,顺着光网往里钻,王默的指尖突然动了动,原本松垂的手指蜷了蜷,像是想重新攥紧叶片。
“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