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瑶的心很乱,她之前想过这种可能性,也在纠结如何面对,后来有了决断,可真正看到云摘星这般样子的时候,才知道,亲情,血缘带来的影响有多大。
她冷着脸,不说话。
云摘星见状,又跪爬到同来之人的身旁,叫道:“大哥,你帮帮我,劝劝小妹啊。”
他是云家这一代的老大,云红鸾之父,云笑天。
云笑天道:“小妹,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奶同胞,老爷子去的早,是娘把我们三个拉扯大的,咱们云家人口多,咱们三个自小被欺负,在你小的时候,你二哥也一直护着你的,他是干了混蛋事,是该死,我不求你放过他,只求你留他一条命就行。”
云摘星连连点头道:“对对,只要不杀我就行,任何惩罚,我都认。”
留守清宁宫的三莲三韵看到云雨瑶眉头紧锁,让她们心头惴惴,这是近一年来,从未见到过的。
看到云雨瑶犹豫不定的样子,云笑天道:“小妹,娘还在家等消息,她老人家身体不好,可受不得打击。”
云雨瑶脸色顿时冷了:“大哥是用娘逼我?”
“我也是希望你考虑更全面一些。”云笑天道。
“大哥可曾想过,此事牵扯到太子,可知道,红鸾和太子的关系?大哥考虑全面了,才这么说的?”云雨瑶反问道。
云笑天顿感云雨瑶的话如她的剑一般无敌,有些招架不住。
他只能咬住底线道:“我,我不能看着你二哥死,这也是娘的意思。”
云雨瑶道:“娘可能对我破境之前的经历并不清楚,不知道我曾经剑道走错,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是太子帮我拨乱反正,是太子指点我剑道破境,是太子助我破境第十层的,我今天这一切,说是太子给的,并不太过分。”
“云家在云台圣地被宇文家打击,也是因太子之故才得以翻转过来的,二哥却杀了太子外公一家上百口,大哥,你说,我如何面对太子?”
“红鸾如何面对太子?”
云笑天满脸错愕,难以置信的道:“这,这……”
云雨瑶道:“大哥以为我支撑着上京,所以就以为我能够左右太子,太子为了大齐,要忍让我?”
云笑天沉默,他们来的时候的确这么想的。
云摘星道:“小妹,难道不是吗?你可是星象境第十层,你在圣地都能只手遮天,他不靠你靠谁,只要你一句话,他肯定不会杀我的。”
云雨瑶没看他,而是盯着云笑天,道:“大哥,你不了解太子。”
“都说太祖皇帝征战天下,血洗八国王室,用血腥的手段压服天下,但是从太祖,到太宗,再到当朝,你可听说过夷九族?你可知道太子亲手斩杀的追随太祖皇帝的三公九侯中多少人?”
“你们太不了解他了,他心怀仁慈,却有一双屠夫的手,若非是我和红鸾,他要报仇的话,可不是杀二哥,他会……”
云笑天咽口唾液,道:“他会屠了云家不成?”
云雨瑶没反驳这句话。
云笑天莫名的感觉脊背发凉,他对这个准女婿是真不了解。
“我不想死啊。”云摘星慌了,抱住云笑天的大腿,“大哥,你求红鸾,你帮我求求红鸾,她可以救我的,她可以的。”
云笑天看着慌乱的云摘星,又心软了。
“好,我去找红鸾。”
清宁宫外的禁卫军大统领叶招摇伸手阻挡,道:“陛下口谕,云红鸾姑娘正在打造证道根基,任何人不得打扰,若有人违背,便是抗旨,大齐律法,抗旨者,斩!”
这让云雨瑶都流露出疑惑之色,文德帝这是?
云摘星一蹦多高,怒道:“狗奴才,你放肆,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全家。”
他冲上去就要推叶招摇。
叶招摇冷冷的道:“阁下请自重,这是皇宫!”
他那星象境九层的威压爆发,直接压迫的云摘星踉跄后退。
云笑天挥挥手,将威压驱散,回头看向云雨瑶。
云雨瑶道:“红鸾的确处于闭关的最重要阶段,一旦成功,未来证道将是坦途。”
云笑天沉声道:“那红鸾不能被打扰。”
“大哥,只有她能救我啊,而且小妹未来证道,也能护着云家,并不一定非要红鸾也证道的。”云摘星急了。
这次,云笑天很果断的道:“不能打扰红鸾。”他又道:“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