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隽霆似乎在斟酌措辞，电话里能听到他极轻的呼吸声。片刻后，他开口，声音沉稳却掷地有声：“我带给上官逸轩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李芷清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呼吸也随之屏住。她站在幼儿园门口喧闹的人群边，却仿佛瞬间进入了一个真空的世界，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远去、模糊。
她当然记得他离开前取走了她几根头发，说是“例行检查”。她并未多想，以为是他军人身份需要的某种程序。
可现在……
“结……结果怎么样？”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飘，带着一丝她自己都不明白的紧张和……隐约的期待？
电话那端的顾隽霆，清晰地、缓慢地、一字一句地告诉她：“经军区总医院司法鉴定所鉴定，李芷清与龙清宇先生，累积亲权指数（cpI值）为xxxxxxxx，亲权概率（Rcp）为99.9999%……”
他顿了顿，给了她几秒钟消化这串冰冷而权威的数据的时间，然后，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而肯定的语气，说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结论：
“芷清，已经确定了，你的生物学父亲，是前任总统龙清宇。你的母亲，是前外交部长夏楠。你的本名，叫龙沫言。”
“……”
电话这头，是长久的、死一般的寂静。
李芷清呆呆地站在原地，阳光晃得她有些眼花，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听不懂顾隽霆说的每一个字，又仿佛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湖，掀起滔天巨浪。
龙清宇？夏楠？龙沫言？
这些只会在新闻里出现的名字……怎么会……
她竟然是……？
顾隽霆在电话那头，耐心地等待着，他能听到她变得急促而混乱的呼吸声。
许久，许久。
李芷清才极其艰难地、用尽全身力气，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干涩、颤抖，充满了巨大的茫然和不敢置信：
“……你……你说……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