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响比砸在布莱克“铁块”上更脆，像冰裂的声音。精铁关节处瞬间裂开一道缝，铁锈渣簌簌掉在地上碎成粉末。铁臂痛得嘶吼一声，左腿一软单膝跪地，精铁胳膊垂在旁边，再也抬不起来。周围海贼瞬间没了声音，刚才起哄最厉害的那个，手里的酒瓶“当啷”掉在地上，酒液在篝火光下泛着油亮的光。
“不可能……”铁臂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却发现左胳膊完全使不上劲，他抬头看冈钉，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这胳膊是海楼石混精铁做的，你怎么能……”
“硬的东西，也有碎的缝。”冈钉松开手，指节沾了点铁锈，他蹭了蹭衣角，手臂却没像上次那样发麻——这次不仅赢了，还摸清了果实能力的用法：不是靠蛮力硬拼，是借着能力把力气聚成“锋”，找对破绽就能破硬甲。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嘴角勾出一点淡笑——以后再遇到海水，只要尽快避开，只要能聚起力气，再强的对手也不怕。
铁臂盯着裂开的精铁胳膊，苦笑一声瘫坐在地：“老子横行东海三年，没想到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别为难我手下。”
冈钉没点头也没摇头——他来灰礁岛，是为了找对手，更是为了摸清自己的能力。刚要转身，帐篷后传来小声的啜泣，像小猫叫。他走过去掀开帐篷布，里面缩着两个小孩，裹着又脏又破的布，手里攥着半块干鱼，小脸吓得发白，看见他就往角落缩。
“他们是怎么回事？”冈钉回头问铁臂，语气里多了点冷意——刚才要是因为沾了海水没力气，不仅赢不了，这两个小孩说不定还会受欺负。
铁臂别过脸，声音低了些：“上周抢渔船带回来的，想等赎金……”
冈钉没再问，从怀里摸出老海叔给的麦饼——用粗布包着还带余温，他递过去时特意避开小孩沾着海水的小手，怕自己再沾到海水卸力。小孩犹豫着接过麦饼，小口啃起来，眼睛却还警惕地盯着他。
“把抢来的渔船还回去，别再抢渔民。”冈钉转身对海贼们说，语气没起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劲——现在他摸清了能力，就算这些海贼一起上，只要不沾海水，他也能应付。
海贼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反驳，刚才掉酒瓶的那个率先点头：“我们这就还！以后再也不抢了！”
冈钉没再停留，转身往海边走。路过铁臂身边时，铁臂突然喊住他，声音没了戾气：“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换了新胳膊，还能找你打一架吗？”
“冈钉。”他回头看了眼铁臂的精铁胳膊，“等你换了新胳膊，再找我。”
走出树林时，天已经暗透，海风裹着夜色吹过来，冈钉特意绕开海边的积水——刚才摸清了能力，也更清楚自己的弱点，以后赶路、打架，都得离海水远些。他跳上渔船时小心避开浪花，摸出贝壳指南针，指尖蹭过冰凉的贝壳，心里比来时更踏实：
以前他只知道“力气大”，现在懂了，果实能力不是让他当“蛮牛”，是让他当“凿子”——聚力气为锋，找破绽而击。布莱克说的中将、大将再强，只要他避开海水，把这“聚锋破硬”的本事练熟，总有一天能跟他们打一架。
渔船朝着南边驶去，冈钉握着船桨，每划一下都避开溅起的海水。远处灰礁岛的篝火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光点，他望着漆黑的海平面，眼睛亮得像星星——下一个对手在风暴岛，听说能操控海风，说不定能让他再练会“在乱境里聚力气”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