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邸深似海。朱棣把玩着玉如意缓缓道:“二十年前,镇国将军托付本王保管一物。如今时机已到,该物归原主了。”说着取出血色玉佩。秦啸天见到玉佩浑身剧震,竟扑通跪倒:“末将秦勇,参见王爷!”
原来秦啸天本是将军府侍卫统领,当年血战中护着幼主杀出重围。那幼主后颈应有月牙胎记,身负龙渊珠下落。陆清羽听到此处,忽觉后颈发烫。南宫珏突然大笑:“不必找了!那孩子当年就被我扔进了黄河!”
霎时剑拔弩张。慧明法师踏前一步:“南宫施主,你可知真正的龙渊珠在何处?”说着从袖中取出颗龙眼大的明珠。珠光流转间,南宫珏面色骤变:“你才是鬼市主人?”
此时府外杀声震天,鬼市杀手与燕王府卫兵战作一团。苏姑娘突然闪到陆清羽身边低语:“快走!你才是将军血脉!”混乱中陆清羽被推入密道,身后传来秦啸天的怒吼与兵刃相交之声。
密道通向城外荒山。陆清羽正茫然,却见慧明与苏姑娘相继追来。老僧叹道:“老衲本是将军府西席,当年拼死救出小主人。那龙渊珠早被将军化入嫡系血脉,须得《龙渊心法》方能激发。”
三人躲进山间废庙。苏姑娘取出半卷羊皮:“这是从南宫珏身上所得。”慧明接过后与另半卷拼合,正是全本心法。忽听庙外有人吟道:“明珠蒙尘二十载,今日重光正当时。”但见月光下立着个白衣文士,竟是日间那燕王府校尉。
文士轻笑:“在下慕容白,真正的燕王特使。王府里那场戏,是为引出所有觊觎龙渊珠之人。”说罢击掌三下,南宫珏押着秦啸天走出树林。秦啸天浑身是血,嘶声道:“少主快走!南宫氏才是灭门元凶!”
慕容白摇头:“当年事另有隐情。镇国将军实是因拒绝参与谋反遭灭口,主谋正是...”话未说完,南宫珏突然暴起发难,剑尖直指陆清羽后心。苏姑娘挺身硬接这一剑,血染罗裙。
慧明怒喝一声,双掌泛起金光。慕容白玉箫点穴,与老僧合战南宫珏。陆清羽抱住苏姑娘,见她从怀中取出块杏黄手帕:“师兄...我终于等到你了...”原来她竟是那个记忆中的小师妹!
此时南宫珏已撕然掏出土雷火弹。轰然巨响中,陆清羽觉丹田灼热,一股热流贯通奇经八脉。往事如潮涌来——他本是将军独子萧澈,那年师父带他避祸深山,师妹采药未归...
烟尘散尽,陆清羽手持断剑而立,眼中精光暴涨。南宫珏惊退:“你竟悟透了心法!”慕容白叹道:“龙渊珠本是前朝武库钥匙,将军为保天下太平才隐忍多年。”忽闻号角连营,燕王亲率大军围山。朱棣马鞭遥指:“南宫余孽,还不伏诛!”
混战中,秦啸天拼尽最后力气扑向南宫珏。两人坠崖刹那,老镖头嘶喊:“少主保重!”陆清羽悲愤交加,剑招如龙翔九天。南宫珏终是败亡在那招“龙渊乍现”之下。
旭日东升时,燕王对陆清羽道:“将军府冤案已平反。这龙渊珠...”青年挥手将明珠抛入深涧:“武运在天不在珠,从此江湖再无龙渊。”他扶起重伤的师妹,与慕容白、慧明作别。山风卷起残叶,盖住多少前尘旧事。
三年后的清明,新立的将军碑前放着束新鲜野花。守陵人说常看见对侠侣在此驻足,那男子使的剑法,像极了当年镇国将军威震八方的“龙渊九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