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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女子求救引波澜 世子鏖战魔头难(1 / 2)

北凉王府的偏厅内,檀香袅袅,驱散了初秋的微凉。褚禄山体态臃肿,却动作麻利地给徐凤年斟上刚沏好的雨前龙井,碧绿的茶叶在青瓷杯中舒展,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他垂首立在一旁,耳朵却竖得老高,生怕错过徐凤年口中北莽游历的半分细节。

徐凤年斜倚在紫檀木椅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悠远,似又回到了那片广袤苍茫的北莽大地。他缓缓开口,从沿途的荒漠戈壁讲到草原上的牛羊成群,从北莽牧民的豪迈烈酒讲到边境小城的市井烟火。褚禄山听得愈发入迷,圆脸上满是向往,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嘴里小声嘟囔起来:“哪天等义父不需要我禄球儿了,我也要去游历一趟北莽,说不准还能为世子淘几个小娘子呢!”

徐凤年闻言,眉头微挑,抬眼瞪了褚禄山一下,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打趣。褚禄山嘿嘿一笑,连忙收敛了神色,躬了躬身,示意徐凤年继续讲。徐凤年收回目光,语气渐渐变得凝重:“其实,刚进入北莽之际,我就遇到了麻烦,还是北莽的十大魔头里的人物 —— 谢灵。”

褚禄山一听 “十大魔头”,顿时来了精神,往前凑了凑,急切地追问:“世子,那谢灵可是个狠角色,您当时没受伤吧?” 徐凤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刚进入北莽时,不想太过张扬,便低调地入住了一个叫做鸭头绿的客栈。那客栈地处北莽与离阳之间的缓冲地带,往来之人鱼龙混杂,在当地也算有些名气。可谁能想到,这看似普通的客栈,竟是个黑店。”

“这黑店的幕后黑手,便是客栈的老板谢灵。” 徐凤年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谢灵位列北莽第十魔头,实力在一品金刚境垫底。但你可知,他当初的实力远不止于此,只是在前两年,他不知天高地厚,招惹了洛阳,被洛阳打落了境界。自那以后,谢灵便对这一战念念不忘,心性也变得愈发扭曲,为了提升修为,竟开始吞食人的心肝,手段极其残忍。”

褚禄山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肥肉都抖了抖:“这魔头当真是丧心病狂!世子您当时在客栈里,就没察觉到不对劲吗?” 徐凤年苦笑一声:“我当时只想着长途跋涉,先找个地方歇歇脚,恢复些体力,哪能料到这客栈的水这么深。我带着青鸟在客栈住了两日,倒也相安无事,可就在第三日清早,打算携带青鸟继续游历的时候,客栈里却出事了。”

那日清晨,鸭头绿客栈的大堂里已是人声鼎沸,食客们三三两两地围坐在桌前,吃着早餐,谈论着北莽的风土人情。徐凤年和青鸟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桌上摆着几碟小菜和两碗米粥。徐凤年正慢条斯理地喝着粥,突然,一阵凄厉的女子叫喊声从客栈二楼传来,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放开我!你们这些畜生!” 女子的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着挣扎的动静。大堂里的食客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二楼的楼梯口。没一会儿,就见两个身材高大、面露凶光的男子架着一个女子从二楼走了下来。那女子衣衫有些凌乱,脸上满是泪痕,双眼红肿,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其中一个男子,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他伸手粗鲁地抹了一把女子脸上的泪水,恶狠狠地说道:“臭娘们,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再哭,信不信老子对你不客气!”

另一个男子,身材略矮一些,但眼神同样凶狠,他跟着附和道:“就是!你这个贱娘们,我堂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在这里哭爹喊娘的,你的丈夫已经死了,你就从了我堂哥,保证你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女子性子却是贞烈,尽管被两个男子死死地架着,仍不停地挣扎着,对着他们怒目而视:“本女子就是死了,也不跟你这两个恶魔走!我知道就是你们杀了我丈夫,还对我图谋不轨,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说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开男子的束缚,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敌得过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无论她如何挣扎,都始终无法挣脱开他们的手掌。

徐凤年坐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虽有不忍,但转念一想,自己只是个过路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打算和青鸟吃完饭就赶紧上路,不掺和这档子闲事。青鸟也看出了徐凤年的心思,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眼神却依旧警惕地盯着那两个男子。

可世事难料,那两名男子架着女子,竟径直朝着徐凤年这边走了过来。女子见挣脱无望,心中绝望之际,目光扫过徐凤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在经过徐凤年身边时,她突然猛地一用力,挣脱了男子的一只手,然后死死地抱住徐凤年的腿,哭喊着说道:“恳请公子帮帮我,救下我的女儿!求您了,公子,只要您能救下我的女儿,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食客的目光都聚焦在徐凤年身上,有好奇,有同情,也有看热闹的。徐凤年被女子抱得一怔,心中无奈地想:“大姐啊,我只是个过路人啊!我自己都还在北莽游历,危险重重,哪有精力管你的事啊!”

可当他低头看向女子时,看到她眼中那充满恳求与绝望的眼神,听到她口中 “救下我的女儿” 这句话,徐凤年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想起了那些需要自己保护的人,心中的念头渐渐改变。他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道:“大姐,你先起来,别激动。你的女儿在哪里?我会尽力帮你的。”

女子见徐凤年愿意帮忙,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哽咽着说道:“在二楼西北角的那个房间内,我的女儿已经被这两个恶魔打晕了!他们还说,要是我不服从,就对我女儿下毒手!恳请公子救救我女儿,我就算是死,也感激公子的大恩大德……” 她说着,又要给徐凤年磕头。

那两个抓着女子的男子,见徐凤年竟然想管闲事,顿时怒了。那个身材略矮、自称堂弟的男子,往前一步,指着徐凤年的鼻子,豪横地说道:“小子,我劝你少管闲事!这是我们慕容家的家事,跟你没关系,免得自讨苦吃,丢了性命!”

徐凤年根本不理会他的威胁,依旧低头安抚着女子。站在徐凤年身后的青鸟,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手悄悄摸向了腰间的刹那枪,手指紧紧地握住枪柄,时刻准备着,只要对方敢对徐凤年动手,她就立刻出手,给这两个男子致命一击。

那个堂弟见徐凤年无视自己的警告,更加恼火,脸上青筋暴起,骂道:“好小子,给你脸不要脸!既然你非要多管闲事,那老子就成全你!” 说着,他抡起拳头,就朝着徐凤年的面门砸了过去。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力道十足,一看就是有些蛮力的练家子。

而此刻,在掌柜台后,掌柜谢灵正斜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玉扳指,一脸玩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作为北莽的魔头之一,这种欺压良善的事情,他见得多了,也从不关心。在他眼里,这些人的性命如同草芥,他们的心肝更是入不了他的眼。他早就知道这两个男子与女子的身份,可他根本懒得管,只要这些人不破坏他客栈的规矩,不影响他做生意,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只当一个看客。只有当遇到那些心性特殊、心肝能助他提升修为的人时,他才会主动出击。

面对那男子砸来的拳头,徐凤年依旧镇定自若。就在拳头即将碰到他面门的瞬间,他猛地抬手,快如闪电,轻松地接住了男子的拳头。那男子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是砸在了一块坚硬的铁板上,疼痛难忍,他想收回拳头,却发现被徐凤年死死地攥住,根本动弹不得。

身后的青鸟见状,便想上前解决掉这个男子,可徐凤年却微微转过头,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自己能解决,让她不要动手。青鸟会意,便停下了脚步,但依旧紧握着刹那枪,警惕地盯着另一个男子。

那个被称为堂哥的男子,也就是脸上带刀疤的男子,看到堂弟的一拳被徐凤年轻松接住,心中顿时一惊。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深厚的武功。他心中暗道不好,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他正准备上前对徐凤年发难,可就在他分神的这一瞬间,被架着的女子抓住了机会,猛地用力,挣脱了他的手掌。

就在此刻,一直严阵以待的青鸟,不等徐凤年发话,便直接出手了。她身形如鬼魅,瞬间冲到那个堂哥面前,手中的刹那枪快速出击,快得让人看不清招式。那堂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青鸟点中了身上的窍穴,瞬间动弹不得,只能瞪大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而那个被徐凤年攥住拳头的堂弟,还想挣扎,青鸟一个转身,手中的刹那枪枪柄一挥,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那堂弟闷哼一声,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大堂里的食客们都看呆了,纷纷惊叹青鸟的武功高强。掌柜台后的谢灵,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神情,只是手中把玩玉扳指的速度,明显慢了几分。

挣脱开束缚后,那女子并没有逃跑,而是眼神决绝地朝着客栈里的一根大柱子冲了过去。她心中清楚,就算今天被徐凤年救下,日后也难逃慕容家的追杀,而且她的丈夫已死,经历过昨夜被慕容章台的糟蹋,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不如一死了之,只是可怜了她的女儿。

“董卓!你这个奸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不得好死!” 女子一边冲,一边高声咒骂着,声音里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徐凤年见状,心中一惊,连忙松开手中的男子,快步上前,想要阻止女子。可还是晚了一步,女子已经重重地撞在了柱子上,口吐鲜血,缓缓地倒了下去。徐凤年急忙蹲下身,从袖中取出一颗珍贵的疗伤丹药,小心翼翼地给女子服了下去。他知道,女子伤势过重,这颗丹药也只能让她多撑一会儿,根本无法挽救她的性命。

“青鸟,你快去二楼西北角的房间,把她的女儿带下来。” 徐凤年对着青鸟吩咐道。青鸟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跑上了二楼。

女子服下丹药后,气息稍微平稳了一些。她看着徐凤年,眼中满是感激,断断续续地说道:“公子…… 多谢你…… 我的女儿…… 就拜托你了……”

徐凤年轻轻点了点头:“大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女儿的。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那两个男子是谁?你为什么要咒骂董卓?”

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喘了口气,缓缓说道:“公子…… 我是北莽留下城的城牧兼冲摄将军陶潜稚的遗孀…… 我的丈夫…… 他在前不久无缘无故的死亡…… 我便带着女儿赶往留下城,投奔亲戚…… 可没想到,却遭遇了这飞来横祸……”

“我口中咒骂的董卓,乃是北莽南院大王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他还是我丈夫的结拜兄弟…… 我丈夫牺牲后,董卓曾派人来保护我和女儿,说是要护送我们去留下城……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是存了牺牲我的想法!” 女子说到这里,情绪激动起来,咳嗽了几声,又吐出一口血。

徐凤年心中疑惑:“大姐,你为何会这么说?董卓既然是你丈夫的结拜兄弟,为何要牺牲你?”

女子苦笑一声:“公子有所不知,这都是因为现在的北莽朝廷结构啊!如今的北莽,是两京四府的政治格局,北庭和南庭之间明争暗斗,南北对峙。虽然面对外敌入侵,南北朝廷还是会联合起来抵抗的。但是现在的北莽,确是南北对峙最狠的时候。”

“北帝城,是离阳王朝认可的北莽王庭,我们都称之为北庭,由慕容女帝为首,慕容世家掌握着朝廷的大权,朝廷官员也被称为北官,北庭还设有北院大王徐淮南。而北莽南庭,则吸纳了许多八国遗民,我们称之为南庭,官员也被称为南官。”徐凤年知道,这主要是当年师父李义山提出的‘洪嘉北奔’带来的局面。

“慕容氏子弟和董卓,那是政敌加死对头啊!他们只要有机会,就会逮着对方使绊子,互相打压。只要他们不把事情闹到明面上,擅使制衡术的慕容女帝,对这种局面是乐见其成的,她就是想让北庭和南庭相互牵制,这样她的皇位才能坐得安稳。”

女子继续说道:“慕容氏是北官的一根粗壮支柱,势力庞大。而董卓和我的丈夫陶潜稚,则是立场坚定的南官栋梁人物,在南庭有着很高的威望。这次抓我的那两个男子,就是北莽的权贵,其中被称为堂哥的,名叫慕容章台,出身北莽棋剑乐府,他可是北莽女帝的同一支血脉,身份尊贵得很。那个自称堂弟的,名叫慕容江神,在慕容家只是旁支,地位远不如慕容章台。”

“慕容江神性格相对谨慎,这次行动中,他多次劝阻慕容章台,怕事情闹大,惹来麻烦。可慕容章台野心勃勃,根本听不进去。他深知,此次行动若成功,家族长辈们都会脸上有光,他自己也能借此机会在家族中提升地位,离权力中心更近一步。”

徐凤年皱了皱眉:“那他们为何要抓你,还要对你进行侮辱呢?”

女子眼中满是屈辱与愤怒:“他们表面上是垂涎我的美色,可根本原因,是想通过欺辱我这个南官冲摄将军的夫人,来达到恶心南官、打压南官士气的目的啊!我丈夫是南官的栋梁,他们欺辱我,就是想让南官颜面扫地,让天下人都觉得南官无能,连自己人的家眷都保护不了。而且如果此事成功,北庭那边肯定会赢得大片喝彩叫好,慕容氏的声望也会大大提升。”

“我和女儿被董卓派来的人护送着,昨夜来到了这鸭头绿客栈。可我们前脚刚到,后脚慕容章台和慕容江神就带着人紧随而来。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刀光剑影,流血遍地。董卓派来保护我们的人,虽然拼死抵抗,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全部战死了,只剩下我和女儿,成了他们的待宰羔羊。” 女子说着,眼中流下两行清泪,“公子,我知道我活不成了,只求你能好好照顾我的女儿,让她平安长大,不要让她再卷入这朝廷的纷争之中……”

就在这时,青鸟抱着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从二楼走了下来。那小女孩还在昏迷中,小脸上带着泪痕,显得十分可怜。女子看到女儿,眼中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随后头一歪,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徐凤年看着女子的遗体,心中五味杂陈。他轻轻叹了口气,对青鸟说道:“青鸟,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安葬这位将军遗孀吧。至于她的女儿,我们先带着,日后再想办法,给她找一个安稳的去处。” 青鸟点了点头,眼中也带着几分伤感。

掌柜台后的谢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摸了摸下巴,心中暗道:“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还有几分侠义心肠。只是不知道,他的心肝,会不会比常人的更美味呢……”

徐凤年听完女子的哭诉,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心中已然将前因后果梳理得明明白白。他望着女子苍白的面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洞察世事的沉稳:“也就是说,不管董卓是派高手保护陶将军的妻女,还是暗中给慕容世家写信,让他们约束族中子弟,只要他没有亲自出面,慕容氏就绝不会放过这次打压、恶心南官的机会。”

女子虚弱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苦涩。徐凤年继续说道:“可若是董卓真的亲自护送,那便是从明面上与慕容氏撕破脸皮了。这种局面,不仅是慕容女帝不愿看到的 —— 她一向擅长制衡之术,巴不得南北两庭相互牵制,好稳固自己的皇位;而且北官打压南官的行径,恐怕会因此变得更加猖獗。到时候,董卓的升迁之路,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影响,甚至可能就此停滞。”

褚禄山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插话道:“世子说得在理!这董卓啊,最是精于算计,怎么可能为了别人,赌上自己的仕途呢?” 徐凤年瞥了他一眼,接着往下说:“后来我听说,第五狐曾问过董卓,为何不亲自护送。你猜董卓怎么说?他竟说自己素来与这位嫂子不亲近,不想见她,还觉得她不会教育孩子,总之就是打心底里看不上这位嫂子。”

“所以啊,” 徐凤年语气加重了几分,“这最会权衡利弊的董卓,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自己看不上的女子,去得罪势力庞大的慕容氏,更不会愿意在女帝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哪怕他明知,嫂子这一路凶险重重,未必能万无一失,他也依旧没有亲自出面。这背后,可不就是存了牺牲嫂子的心思嘛!”

女子听到这里,眼泪又忍不住滚落下来,哽咽着说:“公子说得没错…… 他明明是我夫君的结拜兄弟,却眼睁睁看着我们母女陷入绝境……”

徐凤年叹了口气,继续道:“再说了,如今董卓的官位并不算太高,手中权力有限。若是他执意要保护你,必定会与北官彻底撕破脸皮,到时候不仅会得罪一大帮权贵,还会不断消耗自己多年积累的政治威望,仕途很可能就此止步。”

“我相信,董卓心里未必就真的想让你遭遇不测,可若是要他用自己的仕途,来换取你们母女的平安,他大概率是不愿意的。哪怕事后他心里会愧疚,也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选择。毕竟,人性都是自私的,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常情啊。” 徐凤年的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人心深处最真实的欲望与权衡,让女子一时间沉默无言,只能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