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徐骁死皮赖脸赖在面馆,男子边擦桌子边骂:小瘪犊子!要不是看你像俺那早夭的娃……话没说完,徐骁已经抱着面碗打呼噜了。
半夜徐骁被尿憋醒,迷迷糊糊摸到后院草垛解手。刚掏出,忽听得墙外传来闷响:王翦你这厮又抢老子战功!徐骁耳朵地竖起来。
他蹑手蹑脚爬上草垛,借着月光看见两个军官正在争吵。高个子军官拍着胸脯:上次雪夜奇袭,要不是我王翦带三百轻骑…...矮个子军官冷笑:分明是老子先摸到敌营!
徐骁看得兴起,忘了自己还在草垛上。只听一声,他连人带草滚进墙外水沟。
两个军官吓得拔剑出鞘,徐骁湿漉漉地爬起来:两位大哥,能教我打仗不?
原来高个子正是王翦,他盯着徐骁看了半晌: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想当兵?
徐骁急中生智,掏出泡烂的胡麻饼:我能三天不吃饭!看清了王翦的面貌后,徐骁说:“看大哥,也就大我五六岁,你能当,我也能当!”
王翦乐了:那你能三天不拉屎吗?
正打趣着,远处突然传来狼嚎。矮个子军官脸色大变:是蛮子斥候!
王翦转身要跑,被徐骁一把拽住裤腰带:带上我……
三人跌跌撞撞冲进林子,却见雪地上留着新鲜脚印。
分头追!王翦话音未落,徐骁已经顺着脚印滚下山坡。等他爬起来时,正撞见个蛮子躲在树后。徐骁抄起雪块就砸,边砸边喊:看暗器!蛮子被砸得满头包,掏出弯刀就要砍。
千钧一发之际,王翦从天而降,长枪地刺穿蛮子皮甲。徐骁兴奋得手舞足蹈:这招叫打狗棒法王翦嘴角抽搐:明明是直捣黄龙突然脸色一变:糟!调虎离山!
等他们赶回原地,矮个子军官已倒在血泊中。王翦红着眼要追,徐骁突然扯他衣角:远处传来马蹄踏雪声,竟有大队蛮子包抄过来!
上树!徐骁被王翦拽着窜上老松。在黑夜的隐藏下,蛮子举着火把搜山,徐骁突然掏出半块饼子:王大哥,您爱吃甜口还是咸口?王翦目瞪口呆:都什么时候了…...
看我的!徐骁把饼子掰碎,撒在火把照不到的雪地上。王翦正要骂他胡闹,却见徐骁掏出火折子:走你!火苗窜起,雪地上的饼渣作响,竟燃起蓝幽幽的火光!
鬼火啊!蛮子吓得屁滚尿流,带头的被火燎了胡子,转身就逃。
徐骁笑得直拍大腿:幽冥鬼火饼
王翦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大笑:你小子,有点意思!
两人在雪地里烤着饼子,王翦说起往事:当年我带着八百儿郎,被三千蛮子围了三天…...
徐骁抢着说:然后您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王翦摇头:我们吃了三天树皮。
徐骁:“……”
徐骁肃然起敬:那您就是树皮将军
王翦往他嘴里塞了把雪:叫大哥!从此这王翦竟真和十岁娃娃结了金兰。
三日后,王翦真把徐骁带进了军营。校场上旌旗猎猎,徐骁激动得直转圈:我要当先锋!
王翦憋着笑递给他把木剑:先过了新兵考核再说。
考核第一项是举石锁。徐骁撸起袖子就上,憋得脸红脖子粗,石锁纹丝不动。老兵们笑得直打跌,徐骁突然转身:哪位大哥来示范?王翦单手举起三百斤石锁,还冲他眨眨眼。
第二项射箭,徐骁连弓都拉不开。他眼珠一转,掏出枣木棍当箭使:看镖!嗖地飞出,砸在炊事班锅盖上。满营飘起炊烟,新兵蛋子们笑得满地打滚。
最后一项马术,徐骁刚爬上马背,战马突然放了个响屁。徐骁吓得死死抱住马脖子:大哥!这马要起飞啊!
王翦在旁解说:此马名唤窜天猴,专治各种不服。
考核结束,徐骁灰头土脸来找王翦:大哥,我是不是没希望了?王翦往他嘴里塞了块饼:从今天起,你负责喂窜天猴
徐骁愣了半天,突然蹦起来:我能当马夫长!
转眼半年过去,徐骁成了军营吉祥物。这日蛮子突袭,王翦率军迎敌,徐骁死活要跟着。王翦塞给他个鼓槌:去烽火台,敲得响些!
徐骁抡圆胳膊就砸,鼓声震得山谷回响。蛮子先锋以为中了埋伏,竟在阵前迟疑。王翦趁机率军杀出,徐骁敲得胳膊发麻,转头看见陈邛举着盾牌挡在他身前。
小兔崽子!陈邛边挡箭边骂,鼓点乱了!
徐骁一抹脸,鼻血混着汗往下淌:大哥!您不是说杀猪要吼得震天响吗?话音未落,王翦的长枪挑落蛮子大旗,徐骁欢呼着要冲出去,却被老陈邛死死拽住后领。
战后庆功宴,徐骁抱着酒坛子挨个敬酒。轮到王翦时,他醉醺醺地问:大哥,我...…我能当先锋了吗?
王翦往他碗里倒了勺酒:先长高...…高过马背再说...…
夜深人静,徐骁摸着鼓胀的肚皮躺在草席上。月光透过帐篷缝,照在他枕边的枣木棍上。远处传来战马嘶鸣,他咧嘴笑了——明天,该去伙房偷陈大叔的杀猪刀了。
(本章完)